霍煜寒調查過房主身份,沒發現什麼異常,狙擊手應該是挑選好地方後撬門溜進來。

沈煙然一進去,除了潮濕發黴的味道什麼都沒味道。

窗戶大開著,一道穿堂風吹到二人身上。

霍煜寒伸手將沈煙然護在懷裏,用身體阻擋了一陣陣冷風。

“昨天剛暈倒,今天你就不該出門。”

霍煜寒攏著沈煙然的大衣幫她扣好扣子,眼神還有些不悅,早知道他就派人在臥室門口看著這個不聽話的女人了。

“我又不是玩具娃娃,哪有這麼一吹就倒?”

沈煙然好笑著反手推上房門,空氣不再流通,穿堂風也迅速消散。

窗邊有一張大桌子,餐廳空蕩蕩,一看就是從那兒拖過來的。

桌子上架著一架狙擊槍,槍口探出窗戶,像是惡魔舉起的鐮刀。

沈煙然站在床邊,從這個角度看,法蘭克王宮門口無一死角。

“真是個好位置。”

沈煙然的聲音冰冷無比,白色的哈氣隨著她的聲音飄向冷空氣。

這裏的窗戶開的太久,保鏢口中的香味已經聞不到了。

沈煙然彎下腰,蔥白指尖撫上黑色硬朗的狙擊槍。

它的線條漂亮至極,每一處剪映弧度都為它增添了一分肅殺。

沈煙然緩緩移動手指,扣向扳機逐漸用力,這裏麵還有子彈,隻要上膛就能收割人頭。

沈煙然看著瞄準鏡,另一手握緊上膛。

“沈煙然!”

霍煜寒一聲厲喝將她拽了起來,沈煙然茫然的眼神這才聚焦。

“你這是怎麼了?”

霍煜寒此刻一身冷汗,剛才沈煙然的模樣分明是想開槍,傍晚的王宮附近還有不少行人,這一槍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沈煙然沒回答他,抬起食指放在鼻尖輕輕嗅著,兩三秒後轉而露出笑臉。

“是睡蓮的味道!”

“你、你剛才……”

霍煜寒一時語塞,合著他擔心半天,這女人就是在聞味道?

沈煙然再去嗅,那味道已經沒了。

“香氣能在物體上保存一段時間,雖然很微弱,但是剛才我的指尖潮濕,這種味道就被放大了。”

沈煙然之所以瞄準行人就是為了體驗恐懼,這樣才能讓她扣動扳機的手指迅速有潮意,她抓緊殘存的最後一縷香氣,果真讓她聞到了。

“但願我沒聞錯。”

沈煙然不是什麼植物專家,對花的了解也不太多,她不敢保證猜對了。

“你已經很棒了。”

霍煜寒繞過餐桌,伸手擁抱住沈煙然。

沈煙然將下巴放在他的肩頭,全身心的依靠在他懷裏。

沈煙然最近真的被折騰壞了。

他們站在床邊擁抱,法蘭克王宮的恢宏就在身後,春日霞光的浪漫打在窗口和二人身上,狙擊槍被鍍上一層溫暖,仿佛戰火開出鮮花,愛人在炮火紛飛中對她訴說愛意。

“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沈煙然在來的路上讓霍煜寒從訓練有素的保鏢裏挑幾個體型相對瘦小的,她要做實驗。

霍煜寒看了看表,沉聲說道,“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