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在祖母離世,沈煙然和兩個孩子漂泊無根時,她不止一次的想過殺了那對母女。
不過究竟是什麼讓她沒有行動?是人性還是怯懦?
沈煙然無處考證,所以她更不知道用什麼心態去麵對霍煜寒的過去。
人不能代替法律做行刑官,同樣的,沈煙然沒有資格讓霍煜寒不去複仇。
都是血淋淋的一命換一命的代價。
沈煙然亂的很,她在仇恨麵前堅守自己的道德底線,可霍煜寒做了她最想做的事。
人們發揚善,抑製惡,這種秩序一旦被打破就會發生令人心痛的事,暴虐的手段究竟是事件的終止?還是中止?
沈煙然坐在床邊,眼神空洞的思考著一個又一個無解的問題。
地下室,潮濕腐朽的味道彌漫在空中。
一扇雜貨間的大門敞開著,門口站著兩個保鏢。
雜貨間的地上癱著一個人,進氣端出氣長,看起來已經沒什麼人氣兒了,額頭還有一塊血淋淋的傷疤,正好和牆上那片血跡對上。
最先發現王古月不行的是Veritas,這三個人被關了正正三天,沒有任何能聯通外界的工具,也沒有鍾表時間,沒有人和他們說話。
第一天他們三人便表現出不同程度的焦躁不安,第二天王古月和向陽便開始做出一些自殘行為讓自己獲得感知。
第三天王古月便撐不住了,開始用頭撞牆,逼迫外麵的人現身。
這三天時間會漸漸剝奪他們的感官體驗,最後這三人的下場不是瘋就是自殺。
這恰恰是霍煜寒想要的效果。
“老板,他現在這個狀況問什麼都會說,不過他的精神狀態太差了,沒辦法問太多問題。”
&as蹲下身,撥動地上人的臉,鮮血是他唯一還像人的證明。
此時此刻的王古月眼中早就沒了一絲光亮。
&as將人提起來扔到椅子上,像是扔一個布偶玩具一樣,沒有任何掙紮。
霍煜寒雙手插兜站在原地,眼中嫌惡不加掩飾。
“幕後主使是誰?狙擊手是誰?你們的老巢在哪裏?”
霍煜寒說完,對麵沒有一絲反應。
雜貨間的空氣漸漸凝結濃稠,壓的人難以呼吸。
半晌,王古月終於緩緩抬起眼皮,像個僵屍一樣機械又緩慢的移動脖頸。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說的極慢,語氣平穩的像一條直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機器人發出的聲音。
霍煜寒的表情明顯冷了下來,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淬了冰霜,能把人凍死。
&as二話不說拔出一把短刀走過去,“奪”的一聲,伴隨撕心裂肺的喊叫,刀刃插過王古月的掌心,頂在了桌麵上。
鮮血一股腦湧出來,王古月冷汗直流,眼中終於被疼出幾分人氣。
&as清秀的麵孔掩在無框眼鏡下,少了一分稚嫩多了幾分邪氣。
“你在這裏度過了七十四小時零八分鍾,如果你不說,我會讓你接著體驗那種感覺。”
他話音剛落,王古月臉上便出現難以言說的可怕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