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羅簡單環視了一下在場練習生們的臉,少了很多熟悉的麵孔,人數也隻剩三十六人。
直播錄製不比後期再剪輯發布,拍攝速度會快很多,按照時間線,已經經曆了第一次主題曲評級,第一次公演淘汰,第二次公演淘汰。
下一期該是團建,也就是導演讓她組織去遊樂場的一期。
之後是第三次公演,學姐學妹助陣,總決賽,成團日。
顏羅的手碰了碰站在她身後的蒼術,蒼術下意識俯下身彎腰,從她肩膀上方探過頭來,低聲問她,“怎麼了?”
聲音太近,顏羅嚇了一跳,循著聲音偏過頭,蒼術靠得太近,她頭偏得快,溫熱的唇瓣就要碰上他微涼的臉頰。
顏羅猛地一低頭,用自己堅硬的額頭撞上他的顴骨,安慰自己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心有餘悸,“差點造孽。”ъìQυGΕtV.℃ǒΜ
就差那麼一點,她就犯了藝人的大忌:有粉絲的有女朋友的有老婆的有老公的有男友的不接近不靠近(美女除外),該稅的稅,不該睡的不睡。
蒼術現在可是有小粉絲的人了。
蒼術委屈地捂住自己被撞得發紅的臉,一臉驚恐,“你幹嘛。”
他不就想問問她想幹嘛嗎?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就挨了一榔頭。
顏南摯撇了撇嘴,指著他們嘲笑道,“快看兩個傻子哈哈哈!”
“說話不用靠得這麼近我也能聽清嘛。”顏羅自覺理虧,心虛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我是想問你,所有人都在這了嗎?”
蒼術一邊揉揉自己的顴骨,一邊回答她,“對啊,杜導下了通知,說要拍特別節目,不許逗留在其他地方或者練舞房。”
顏羅了然地點了點頭,怪不得,少了那麼多熟麵孔。
不過選秀就是這樣,一開始熱熱鬧鬧,中途一個又一個熟悉的人離開,越看到後麵,就越有黃粱一夢,悵然若失的感覺。
熱鬧是暫時的,分離是必然的。
這種感覺,就有點像是過年的時候,家裏來了許多親戚們,大家集聚一堂,熱熱鬧鬧,可就過了一天,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一個又一個離開了家,家裏就又恢複了平靜。
全體學員看到顏羅,先是驚慌失措,呆愣一秒過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就像突然定身被解開了,就要衝向自己的床鋪。
“站住。”顏羅落下輕飄飄的一聲。
全員再次跟被定住了一樣,在原地裝雕塑。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客套話就不多說了,這次查清的內容還是查違禁物品查零食,為了不讓各位太枯燥,這次特地開啟了一個全新欄目:觀眾帶我查宿舍。彈幕發什麼,我就查哪裏。”
大家:“……”
這跟學校擔心我們放假太無聊,縮短假期有什麼區別!!
“有彈幕提醒,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床鋪也得查……”
關於隱私問題,節目組肯定會提前和練習生們通氣,一般重要的東西也不會呈現在鏡頭下。
顏羅往最近的床鋪走去,一道黑影閃到她麵前,顏羅一時不察,直接撞到那道黑影堅硬的胸膛上,倒退了幾步。
“抱歉。”那道黑影的主人無奈地攤了攤手,“你沒事吧?”
似乎是怕顏羅不認識自己,他友好地自我介紹,“我是池馳。”
顏羅揉了揉自己通紅的鼻子,“托您的福,很不好。”
她知道這個人,池馳,業務能力TOP,全能ACE,也是所有人中的人氣TOP,力壓顏南摯和蒼術。
童星出道,從小學舞蹈唱歌,長大後卻陰差陽錯憑借著痞帥的長相,稀爛的演技圈了一大波粉絲,成了流量演員。
再精致的五官亂飛起來也是黑曆史,太多粉絲希望他隻發硬照生圖視頻紅毯,不要演戲,好好地當個花瓶了。
甚至還有的粉絲衝到線下公司反饋,說每一次他的戲播出,就是對他們控評能力的巨大挑戰。
每次都昧著良心控評,她們也會怕遭天譴的好吧。
公司一方麵不得不重視粉絲的訴求,另一方麵又不甘心放棄池馳的流量。
這時,池馳也對演戲失去了興趣,還是決定重拾起老本行,說要參加選秀節目成團出道。
公司一盤算,一方麵可以出鏡固粉,另一方麵又可以去吸不同領域的粉絲,最關鍵的是,公司還不用天天被粉絲罵得祖墳不保!
果斷答應放人。
顏羅之所以知道這個人,其實是在來這個節目路上,江東正好跟她提過他有一個不成熟的小願望,就是簽下這位池馳。
原因十分簡單粗暴:因為他們兩個都跨界了,肯定很合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