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落下又抬起,謝梓昭明顯察覺肉幹變少了。肉幹是他親手晾的,不可能仔細到數清楚有幾根。
但重疊的肉幹是肯定這些肉幹被什麼動過的最好鐵證。謝梓昭為了讓肉幹平整,保證每一根都有獨立的位置,沒有肉幹是重疊的。可現在卻有了重疊在一起的肉幹。
有什麼生物動了他的東西。
想到這種可能,謝梓昭汗毛倒立。
那個生物在暗中觀察著他,警惕著他,甚至吃他的東西。而他卻直到現在才覺察。
謝梓昭如芒在背。隻要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他就忍不住猜測懷疑此時此刻那個生物是否也在附近。
謝梓昭以神識在腦內問係統,“係統,附近有什麼生物嗎?”
“生物?好多啊。樹,鳥,蟲,蛇,螞蟻……宿主您想要了解什麼生物呢?我可以馬上為您聯網哦。”係統無比熱情介紹。
謝梓昭現在哪有心情聯網,他再一次問,“有什麼東西動過我的肉幹,你就沒發現附近有什麼危險?”
“回親愛的宿主,我是戀愛係統……”
後麵毫無意義而枯燥的話,謝梓昭懶得再聽。
隻是跟係統聊了這麼幾句話,謝梓昭稍稍冷靜下來。
未知很可怕。
尤其是敵人未知而自己弱小的狀況下,就更讓人覺得可怕了。
但係統的話也提醒了他,森林裏有那麼多動物。而謝梓昭剛才也忘了一點,就是這來偷他肉幹的生物不一定打得過他。弱肉強食是森林法則。如果那生物打得過他,為什麼不當著他的麵直接搶走他的肉幹,反而趁著他不在時偷那麼幾根肉幹離開?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想,以那生物對雙方的武力值判斷,他謝梓昭反而是處在勝利一方?
謝梓昭沒那麼害怕了。
思索片刻,謝梓昭決定按原計劃繼續行動。他把一份食物背在背上,另一份藏在樹根底下,再在肉幹上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陷阱。
做完這一切,謝梓昭就離開了巨木,一邊在附近布置能讓他晚上驚醒的機關陷阱,一邊留意巨木旁晾曬的肉幹有沒有動物靠近。
謝梓昭的一切舉動都落在了白苟眼裏。
白苟先是為亞獸的敏銳驚訝,等看到亞獸在肉幹上做陷阱時,他又忍不住笑亞獸做的陷阱太蠢,就是最愚蠢的鳥都不會上當。
那陷阱很簡單,就是用木頭頂起簍子的捕鳥陷阱,隻有他們部落的小孩才會用。而且亞獸的陷阱做得非常差,那麼粗的木塊支撐,就算真有動物靠近也碰不掉那簍子。
更不說孩子還會用一條草繩綁著木塊,看到有獵物上勾就扯動繩子。這樣才能盡可能地減少耗損。
像亞獸這樣的陷阱,鳥獸吃完肉幹還能大搖大擺地離開。
白苟在腦海裏為亞獸布置陷阱的能力感到可惜時,心底竟然生出了一個荒謬又好玩的主意。
謝梓昭用僅剩的靚靚幣兌換了幾條繩子,並用繩子將附近圈起。
他沒妄想這些繩子能把野獸捉住,但如果有獸群過來,這些繩子說不定能起微弱的阻攔作用。要是能夠絆跌一隻野獸,引起聲響,他總是會有所警覺。
正當他綁陷阱時,巨木處傳來一陣聲響。
是架子掉落的聲音。
謝梓昭意識到他布置的陷阱居然真的捉到那偷吃肉幹的小賊了,拿起樹枝做的長矛就立即趕回去。
架子被折騰得散架,肉幹散的到處都是。而那個簍子被不斷頂起,似乎有什麼生物在簍子裏極力掙紮。
看到那偷肉幹的小賊居然連頂開簍子的力量都沒有,謝梓昭當即放鬆下來。
簍子裏的生物顯然也察覺到了謝梓昭的存在,不敢再動,同時也發出警告的哈氣聲。
像是貓?
謝梓昭沒有輕敵大意。哪怕老鼠都有咬人的攻擊能力。這個世界沒有醫生,更沒有狂犬疫苗和破傷風針,能不受傷還是盡量不受傷為好。
簍子裏的生物先是發出嗚咽的示弱聲,但很快地,察覺謝梓昭沒有打它,那小生物竟然幹脆地大快朵頤起來。
謝梓昭聽到聲音的變化,哭笑不得。
他掀開簍子,簍子下竟是一隻雪白的小奶虎。不算尾巴部分,那奶虎也就比巴掌長不了多少。
小奶虎顯然是餓極了,嘴裏塞滿了肉幹,一雙大大的黑眼睛警惕盯著謝梓昭。見謝梓昭不攻擊它,它就繼續咀嚼,腮幫都吃得鼓鼓的。它還以為謝梓昭不知道地用雪白的小爪爪把肉幹往自己肚皮下扒拉,想要把肉幹藏在自己的肚皮下。
“小可憐,這是餓多久了。”看到這麼一隻小萌物,謝梓昭整個心都軟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