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天,上流社會都在流傳一個消息,譚家自小被抱錯的兒子找回來了。
一群人圍著他,想給他取個新的名字,好讓他和過去告別,融入這個家庭,就像是一條狗從外麵被撿回來,新主人要給它洗個澡,洗去身上那些陌生人的味道,打上新的烙印。
——實在是無聊至極,可偏偏在那群人看來,又是很神聖的儀式,類似於西方的洗禮,祝賀譚墨重新來到這個世界。
“譚墨吧!我喜歡這個。”
被圍在正中間的那個人猛然開口了。
說實在的,這個名字很普通,普通到隨便在街道上拉幾個人,都能找出好幾個重名的。
那些人對此表示很不滿意,勸他再想想。
可是譚墨卻執拗地回答,“不想了,我喜歡這個名字,我就叫譚墨。”
狗離開主人,在街道上流浪太久,也會漸漸失去從原本家庭裏帶來的教養,良好的行為習慣,更何況,譚墨從小就離開了譚家。
能理解,能理解。
他們安慰自己。
那孩子脾氣古怪,強得很,以後得慢慢讓他改過來。
譚墨抬起眼眸。
那些人直直地撞了進去。
譚墨的眼底總是圍繞著一層霧氣,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像是藏了很多的秘密。
難以捉摸,深不見底。
於此同時,譚墨的嘴巴挪動了一下,眼睛仍是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那群人,看的人心裏直發毛。
“我累了,需要休息,任何人都不許進我的房間。”譚禮也在乎那些人有沒有聽,聽沒聽懂,直直地回到了他們為自己安排的房間。
真是個古怪的人。
要不是那張和譚家人有著八成相似的臉,他們絕對會懷疑譚墨的身份。
人群稀稀拉拉地散去。
於此同時,叫聲,碰撞聲滿地響起。
“哎呦!疼。”不少人直接來了個平地摔,四肢或多或少地帶了傷。
“啊啊啊……”有人走著走著,骨折了。
“你們都多大年紀了,連路都不會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那些沒被牽連到的人嘲諷出聲,然後他們打開了手機,發出更加哀傷的慘叫。
“我的基金,綠了,都綠了,平時不會虧那麼多的呀,這是撞邪了?”
譚墨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自然沒聽到大廳裏嘈雜的聲音。
他打開自己的包,從裏麵翻出一堆的拍攝工具,然後熟練地把它們支起來,用特效將自己的臉擋住。
譚家人猜錯了。
譚墨並不是什麼無業遊民,他是有工作的,是一個主播,專門播一些和玄學有關的東西,在網上,也是有著三千多萬粉絲的大v。
那些人更不會知道,譚墨並不是他們的孩子,軀殼裏麵的靈魂,早就換成了一個異世者的。
要是非得考據一下他們的關係,譚墨是他們的祖宗。
因為他們生活在一本小說世界裏,那本小說都是譚墨寫的。
不肖子孫欺負到祖宗頭上來了。
譚墨很不喜歡那種被當成動物園裏動物參觀的感覺,所以,他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其他地方的時候,罵了一句,祝他們倒黴。
權當是發泄了下自己的怒氣。
直播間裏的人數呈幾何上漲,彈幕也逐漸多了起來,但大部分都是出言嘲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