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的許枝枝還太年輕。
受警察父親許淮山的熏陶,她第一反應是自己被敲詐了。
第二反應就是再掏出兩張手帕紙,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問:“學長,夠嗎?”
“不夠我還有。”
雨天的潮意讓她的眼睛顯得更加濕潤,黑亮澄澈,比慕祁家裏養的貓還要惹人憐愛。
他眸光微閃,接過紙,在許枝枝發愣時,彎下了腰。
慕祁沒有擦衣袖,反而用紙巾擦了擦許枝枝髒掉的小皮鞋。
她意識到後,眨了眨眼,一動不敢動,怕亂動蹭髒了慕祁的手。
他的手很漂亮。
許枝枝內心煎熬,羞紅了臉。
她小聲道:“謝謝。”
本想說我自己可以,但話到嘴邊卻成了:“學長,你經常這樣幫學妹嗎?”
慕祁的手頓了頓。
他抬起頭,微微上揚的眼睛盯著她:“許枝枝,我沒有開發幫人擦鞋的副業,也不經常樂於助人。”
“哦。”她沉默。
慕祁撐著膝蓋站起來,把紙巾扔到垃圾桶裏,莫名其妙問了句:
“你對晚安過敏嗎?”
許枝枝:“?”
她搖搖頭。
慕祁又說:“不過敏的話,為什麼把我拉黑?”
昨天夜裏,他好不容易跟許枝枝雙排,又好不容易秀了操作,最後禮貌的說了句晚安,沒有回複就算了,還被拉黑。
晚安有罪是嗎?
慕祁看著許枝枝,他長這麼大就被拉黑過兩次。
一次是許枝枝。
剩下一次也是她。
然而當事人拒不承認。
許枝枝說:“學長,qq拉黑那次是我,這次真不是。”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正在訓練基地打排位的夏燃摘下耳機,拿起手機:“喂?”
“夏燃,你是不是拉黑別人了?”許枝枝連表弟都不喊了。
夏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解釋道:“表姐,那是個渣男啊,刪了是為你好。”
許枝枝一愣。
為表清白,她的手機用了免提,慕祁肯定也能聽見。
聽見夏燃罵他渣男。
許枝枝抬眼,無聲啟唇:你別生氣。
哪知慕祁非但沒有生氣,還淺淺笑著,渣男就渣男,至少許枝枝沒有第二次拉黑他。
“表姐,你在聽嗎?”
見許枝枝這邊沒有動靜,夏燃又說:“那個渣男不僅給你說晚安,你把號還給我之後,今天早上我登上去,他還給我說早安啊。”
“表姐,他連是誰都分不清,不是渣男是什麼?”
夏燃添油加醋:“如果我不刪他,他是不是就要玩弄我們姐弟的感情?然後騙我們給他買皮膚?”
“他就是饞我的v10。”
眼看夏燃越說越離譜,許枝枝摁掉了電話,有些歉疚:“學長,我真不知道暮色就是你。”
“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人不會打那種低級遊戲。”
慕祁:……
他扯了扯唇角:“許枝枝,我是什麼樣的人?”
許枝枝變得吞吞吐吐。
就…很好很好的人。
她在心裏說完,嘴上卻轉移話題:“學長,我們進去吧。”
“她們該等久了。”
包間裏很幹淨,燈光也相對明亮,沒有醉生夢死的氛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