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飯來了,大家吃了飯都休息休息。”場務陸續搬來訂好的盒飯,用喇叭招呼著群眾演員們排隊取餐。
孟十淵獨身回到了房車上,還沒從情節裏脫離出情緒的他,心裏一遍遍想著蘇子葉。他斜躺在沙發上,默默打開手機從消息呈現·····的微信裏翻找著兩人的對話框。很安靜,依然隻有昨夜的那句—‘晚安。’孟十淵頓事有些泄氣,‘···他怎麼就不會給自己發個信息呢。’
“準備吃飯吧,十淵。”樊姐端著餐盤走進來,劇組一般都會格外給主演們訂營養餐,她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情緒不是很高的孟十淵,“想啥呢?一臉不高興。”
“······沒什麼,想下午的拍攝。”
樊姐邊把一碟碟精美的食物擺在桌子上,邊興衝衝的對著孟十淵說著:“你今兒的表現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帶出來的人。我們一直在導演指揮屏那,好多人看著都替你那絕美愛情流淚。”說完,還誇張的抬手擦了擦眼角。
“····樊姐,你真是越來越浮誇了。”孟十淵抬眼,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行為做作的經紀人。
“嘿,你先吃著,我去給你切點水果。”
“我去吧。”孟十淵說完起身走向身後的車載小冰箱。
無論身處什麼季節,他都要喝冰冰涼涼的水特別是早上一起來空腹的時候,冰涼的觸感順著喉管流到胃裏,通體舒暢。樊姐無數次和他提過這個行為習慣很不好,他這麼多年還是沒改過來。但是隻要在樊姐能看的到的地方,都會強製讓他喝溫水,為了防止他鬧脾氣在房車上為他少量的冰了一些水果作為替代。
孟十淵在水龍頭下隨意衝了衝蘋果,拿起了水果刀。他沒樊姐那麼細心,樊姐每次總會削了皮,把中心核去了,還的切成大小相差不多的小塊插上牙簽。他每次都是直接握在手裏一切兩半,他一半樊姐一半。
手裏正握著冰冰涼涼的蘋果,準備將水果刀直接劃進去,放在水池旁邊的手機突然‘叮’一聲,他心神一顫,想著是不是蘇子葉給自己發消息了。手上的勁兒一時沒了輕重,水果刀直接切通蘋果割傷了食指。
“嘶·····”他倒吸一口氣,割傷的地方,血立刻湧了出來,殷紅了白色的果肉。他將受傷的食指,隨意放置在水龍頭下衝著,右手忙不迭打開了手機,‘您好,您本月話費賬單合計······’他眼神一暗熄了屏裝進了兜裏。
“快來吃飯,切個蘋果這麼久。”
“嗨呀,我的祖宗···”樊姐一扭頭,隻看到池子裏流著衝下來的紅色,大步走過去,急忙拉起來孟十淵割傷的手。傷口雖然不大,但是挺深的,在水流的衝刷下指關節皮肉微微外翻,泛著白色。
“你說說你能幹點啥,平日挺聰明的一個人,在生活上就像個智障。”樊姐忙不迭把他按在椅子上,恨鐵不成鋼的白了他一眼:“你等著,我去拿碘伏。”
孟十淵看著因暫停衝水後又泛起血絲的傷口,突然拿出手機,湊近,拍了一張。接著鬼使神差的打開微信,‘拍戲誤傷。’配上那張剛拍的傷口圖。這是他第一次打開朋友圈上麵的那個小相機,不甚熟練的選著可見的人——蘇子葉。
“怎麼又流出血來了。”樊姐著著急急返回來,手裏提著常備醫療包。隻見傷口裏淌出來的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你是不是沒有知覺,這會還玩什麼手機,不知道拿紙巾按一按。”
“嘶···有點疼。”孟十淵收了手機,看著樊姐直接將消毒棉球摁進傷口裏。
“還知道疼呢,我還以為你真沒知覺了。”
“讓你自己吃個藥都吃進了垃圾桶,讓你切個水果劃出這個大個口子。”樊姐看著眼前吊兒郎當的人,絮絮叨叨念著。
“等等等·····你拿紗布幹啥,這貼個創可貼就行了。”孟十淵看著樊姐舉起來的紗布,將手背到了身後,“你這也太誇張了,就割了個口子。”
“你不看看你割到哪兒了,指關節那,創可貼貼在那能行麼?你動幾下就掉了。”
“那纏上一圈紗布也太過了吧。”
“這會又沒人看見,趁現在休息的時候抹上藥用紗布纏住防止感染,一會開拍的時候還創可貼,膠布都不能用。”
“···那我自己來吧。”被樊姐一頓念叨,他悶悶的說著。
“手趕緊拿出來,一會又把紗布繞頭上了。”
蘇子葉今天負責全院的心內科急會診,一早上是忙的是腳不沾地,午飯剛拆開外賣包裝袋,急診就打來了電話。
“蘇醫生,急診叫。”
“馬上。”他站起身,看著還冒著熱氣的雞絲麵,拆開筷子抓緊時間吸了一大口。
從十一樓往急診趕的時候,蘇子葉邊下電梯邊回複著手機裏一上午堆積下的信息,順手往右一劃,看到了孟十淵的頭像標在朋友圈那裏。‘他發動態了?’心下好奇,電梯裏信號不好,反複刷新了好幾次才更新出來,首當其衝映入眼裏的就是一張皮肉外翻的指節,因為拍攝距離太近,照片上都能清楚看到滲血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