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的燈光,各種顏色的酒水,舞池裏瘋狂扭動著腰肢的女人,香水混合著煙草的味道湧入鼻腔,還有震耳欲聾的音樂。
身處這種場所,陳朔再次懷疑自己來這兒的目的,並不是覺得這種吵鬧的氛圍影響學習。
主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自己貌似是過來相親的,雖然是被逼著來的。
這個社會,大概沒有人願意相親,按陳朔自己的看法,他還很年輕,剛剛畢業,才二十二歲,完全不用因為婚事而著急。
可他老媽卻不這麼認為,一次次的催促下,陳朔不情不願的答應了,結果這第一次的相親居然是在這種場合。
說真的,他完全有理由懷疑自己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酒托。
記得前段時間還出過這種新聞,一小夥與人在酒吧相親,結果很不幸遇上酒托,兩杯酒結賬一萬多。
但他遇到的情況好像並不是,因為打他一進來,這所謂的相親對象隻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鑽進舞池裏繼續瘋狂搖擺,壓根沒有當托兒的職業素養和覺悟。
看著搖曳的燈光,還有這種群魔亂舞的場麵,陳朔有無數次想直接起身離開,但顧念到家裏喜歡嘮叨的老媽,他還是很明智的放棄了這個打算。
一曲終罷,舞池裏扭動的人群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之機,紛紛散去。
“你怎麼不去蹦會兒?”一個穿著清涼大膽的女孩在陳朔對麵的卡座上坐下,表情帶著幾分好奇。
陳朔反問:“為什麼要蹦?”
“來酒吧不就是蹦迪的嗎?”女孩眨眨眼,目光肆意的對陳朔進行打量,挺立的鼻梁,如星般的眸子,很帥氣也很陽光,以她的眼光,能打個九十分左右。
本來對這場相親沒報什麼希望,但現在...
坦白說,有些心動。
“抱歉,我不會蹦迪,也不喜歡蹦迪。”
陳朔搖搖頭,端起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提醒道:“而且咱們現在是在相親。”
“是在相親沒錯,但是我很喜歡蹦迪啊,如果我們在一起的話,不會蹦迪可是你的減分項。”
“那你應該看看我有什麼加分項。”
“也對。”
聞言,姑娘轉而又笑了起來,問道:“喝酒嗎?”
“不喝。”
此時,酒吧裏剛剛停歇的音樂再次響起,一眾男女又開始扭動起來,震耳欲聾的聲音掩蓋住了陳朔的聲音,女孩似乎沒有聽見,衝著吧台裏的調酒師招招手,大聲道:“來兩杯深水炸彈。”
聽到深水炸彈,陳朔的嘴角不自覺一抽,剛想開口拒絕,眼睛一掃又注意到姑娘的小臂上還有一團色彩斑斕的紋身,燈光昏暗的環境下也看不清具體紋的是什麼,不過感覺挺社會的。
深水炸彈做起來相對簡單,還沒兩分鍾,調酒師就把兩杯酒遞了上來,女孩把其中一杯往陳朔跟前推了推,“嚐嚐,這家做的深水炸彈跟別的酒吧都不太一樣。”
“我...”陳朔張張嘴,可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女孩突然低頭,隨後在兜裏摸了兩下,似乎沒找到自己找的東西,抬起頭問道:“有煙嗎?我煙抽完了。”
“.......”
沉默,除了沉默,陳朔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會兒,他已經在心裏琢磨該怎麼找個理由離開,這人明顯和老媽說的不一樣。
說是什麼王阿姨介紹的,姑娘長得漂亮,雖然學曆不高,但是乖巧懂事,知道體貼人,就是有點貪玩。
畫著妝確實還算的上漂亮,愛蹦迪,喝深水炸彈也姑且算是貪玩,但這乖巧懂事,體貼什麼的好像跟這位不沾邊。
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女孩子抽著煙,喝著大酒,露著紋身對你進行體貼。
沉默半天,陳朔才道:“我不會喝酒,也不會抽煙。”
聽到這話,女孩不由皺眉,忍不住道:“你一個男的不會蹦迪,不會喝酒,連抽煙都不會,不覺得很丟人嗎?”
“可能吧。”陳朔敷衍的回了一句,左右環顧,琢磨著該找個什麼理由離開。
女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臉上湧上幾分抱怨的情緒,“其實我對你挺滿意的,我也覺得咱們挺合適,可咱們要是在一起的話,你蹦迪,喝酒,抽煙什麼都不會,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把你介紹給我的那些姐妹們,會被她們笑死的,所以我希望你趕緊學一下,比如先喝了這杯深水炸彈。”
陳朔忍不住皺眉,“如果我不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