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今年的第一場雪悠悠飄下,頭一場雪便下得很大,滿天揮揮灑灑,如鵝毛一般,此時地麵上早就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踩上去咯吱作響。
走到小區裏,入目盡是素白,白小柒總去捧那些還未被塵土沾染的白雪,將其團在手裏把玩,以至於不過片刻便將小手凍得通紅,但她卻依舊樂此不疲。
陳朔見說了幾次沒有作用,隻能將她拉過來拍落袖口上的雪漬,然後將通紅的雙手放進自己的手掌裏焐熱,說道:“我天天洗碗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擔心你把手凍著了,我跟你說,你的手以後要是變得粗粗的,你求我摸我都不摸。”
“哼,我還不給你摸呢。”
白小柒掙脫開他的手,跑到不遠處團了一個雪球朝他扔了過來。
陳朔閃身躲過,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阻止她再去團雪球,口中勸道:“別鬧,手凍著了有你受的,等一會兒出去給你買個棉手套,然後你再玩。”
“我不要。”
“給你買個掛在脖子上的那種,方便,玩雪的時候戴上,想要讓我摸手的時候你就摘下來。”
“是你想摸我。”
“好,是我想。”
陳朔隨口回答,拉著她繼續往前走,把她的手攥得緊緊的,防止她又掙脫開來跑去刨雪。
他絕對有理由懷疑這妮子就是南方那邊過來的,就跟沒見過雪似的。
遠處的天空泛白,近處的天空更白,整個世界似乎都披上了銀裝。
還有幾個小孩在樹底下堆雪人,也不知道堆得什麼玩意兒,隻不過其中一個小孩顯得格格不入,正抬著頭,張大嘴巴去接天上飄落的雪花。
“你不要跟那個小屁孩學,聽見沒有?”瞧見這一幕,陳朔扭頭叮囑。
“我才不學。”白小柒看了兩眼便挪開目光,感覺那個小孩不太聰明,用嘴能接多少,用手才接的多。
手比嘴大。
然後她便伸出另一隻空閑的手,開始去接天上的雪花。
一片片雪花落在手心,還沒看清形狀便已消融,讓她的手變得濕潤起來,接了半天,一片也沒接住。
見狀,陳朔歎了口氣,看著嘴裏呼出的白霧,也伸手接住幾片雪花,握住放到她麵前,問道:“你猜我手裏有幾片雪花?”
“一片也沒有。”
“嗯,你猜的很對。”
陳朔把手掌攤開,看著掌中的濕潤,繼續道:“既然你知道一片也沒有,那你就應該明白雪花是接不住的,所以你就不要傻乎乎的伸手接。”
“你才傻。”白小柒抬腳就要踢他,卻不料腳下一滑,陳朔攥著她的手,也被帶著摔了個跟頭。
好在雪下的很大,地麵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積雪,很鬆軟,摔下去倒不是很疼,可以說沒有受到什麼物理傷害。
隻不過那幾個哈哈嘲笑的小屁孩卻造成了精神傷害。
陳朔懶得和那幫熊孩子計較,趕緊把她扶起來,幫其拍拍身上的雪花,又幫她整理了一下圍脖和已經歪掉的小棉帽,“怎麼樣,摔疼了沒有?”
白小柒扭頭看看自己的腳踝,“我的腳好像扭了一下。”
“嚴不嚴重?”
“不嚴重,就是有點疼。”
“現在有點疼不代表一會兒不疼,咱們先回家給你看看,然後再決定是買藥還是怎麼弄。”
“不出去吃火鍋了嗎?”
“還吃個屁,回家點外賣吧。”陳朔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拍落她小腿上的雪,“還能走嗎,不能走我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