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是套房,他在其中一間,比較方便工作。”白祖桓不知道這有什麼可解釋的,但紀銳確實很驚訝的樣子。
“啊…是這樣。”隻是有機會進到白祖桓的房間令紀銳局促。
電梯足夠大,兩人保持著進去時的一臂距離,鐵皮箱子空空蕩蕩。白祖桓想離紀銳遠一點,他怕自己身上會有汗味,而且剛剛運動完蒸起的火力在兩人中間流竄升騰,怪熱的。但紀銳一直在愣神思考,回想剛剛被毛巾遮住眼睛時聞到的味道,他不懂也不愛香水,家裏更是一瓶都沒有,想象空間不夠讓他形容不出來那是怎樣一種香甜,隻能呆呆地問:“祖桓哥你的香水好好聞,能告訴我是什麼牌子嗎?”
“我…沒擦香水。”常理之中的問題放在這二人世界裏變得奇怪,“可能是洗護用品的味道,陳曠浴室裏也有一套,你一會可以聞聞看。”白祖桓差點咬了舌頭。
“哦哦好。”
沉默持續到了78樓。
紀銳走出電梯,不知道是這一層的地毯格外軟,還是他腿軟,總之有種腳下不實的感覺,像要下落一樣。
“這邊。”白祖桓引,紀銳跟。
不愧是套房,貴有貴的理由。
一進門對著開闊的全景落地窗,78層高的江景打頭陣,來一計下馬威。屋內裝潢沒采用大量的暖色調烘托奢華,主會客廳的家具選用暗色,適當的留白反襯出寬敞整肅。沉默的三角鋼琴擺在側麵,讓紀銳想起白祖桓曾在電影中飾演過落魄的鋼琴家,雖然本人在後來的采訪中說實際並不會彈琴,但演得太真騙過了所有人。
客房分布在兩側,隔著大廳,所以白祖桓和陳曠隻是名義上住在一塊,實際離得也不近。進到陳曠住的這間次臥,紀銳吸了吸鼻子,並沒有聞到記憶裏那短暫的味道。
浴室的架子上擺著一套高檔洗護用品,這是粗糙的陳曠不為人知的精致,可惜至今無人發現他的香。
白祖桓說陳曠和他用的是同款,紀銳默默記下了牌子才開始洗澡。
為了在拍戲期間保持較好的皮膚狀態,白祖桓需要耐心地按步驟塗好護膚品,其他日子裏他也是懶得做這些的。吹完頭發出來,紀銳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了。
剛洗完澡的人會顯露出天然的稚氣。紀銳每次來見白祖桓之前都會盡量打扮一下,當然他能做到的就是簡單抓抓頭發、換上一身不像他的衣服。此刻沙發上正襟危坐的人,頭發維持著剛吹完的淩亂紋理,穿著洗過的舊衣服,青澀青春清新很像二十歲的男大學生。
“留下來吃午飯嗎?這的餐廳還可以。”白祖桓問。
“不用了祖桓哥,我們已經跟酒店訂好了。”紀銳堅持要回去吃草。
“這樣啊…下午直播?突然改時間沒關係吧?”
“沒事,昨天晚上我和粉絲說過了,才三天不會有影響。祖桓哥下午怎麼安排的?”
“我下午會在房間裏做一些簡單的有氧,那間屋裏有器械。”白祖桓指了指陳曠房隔壁,“休息的時候應該會看看你直播。”
“主播的戲份不是演完了嗎?怎麼…”還看他直播啊?
“後麵難度升級,我都要做教練了。通過看你打遊戲,熟悉對局,總會有幫助。”短時間成為遊戲高手不現實,但記記理論知識還是可行的。
“司機到位了。”陳曠開門進來,“紀銳你們要不要在這兒吃個午飯?”
“不用了陳曠哥,我們在酒店定好了。”紀銳重複一遍。
“啊…那我現在送你們下去,還是…”陳曠推門進來時兩人正在聊天,一瞬間的氣氛突變讓他不得不考慮自己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了。
“那有勞陳曠哥再送我們一趟了。”紀銳站起來,想讓出白祖桓寶貴的休息時間,“祖桓哥你忙,晚上見。”
孟大偉在門口等到了出來的兩個人。他其實是期待在五星級餐廳吃飯的,陳曠提起來時就勾起了他的饞蟲,但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紀銳是不會答應的,那小子破屋藏草還要回去啃呢。
好生送走了紀銳和孟大偉,陳曠上樓時順便去廚房監工白祖桓的特定午餐,沒什麼問題又囑咐要按時送到才回了房。
“他們走了?”白祖桓見陳曠回來。
“走了。”陳曠低頭發現衣服上沾了廚房的油,快步走進浴室清洗,又快步出來,“你叫客房服務了?”
“沒有啊,怎麼了?”
“浴室超級幹淨啊,一點用過的痕跡都沒有,紀銳不會是一根頭發都不掉的那種人吧!”這語氣聽著滿是羨慕。
白祖桓臉上也是藏不住的驚訝,無關脫不脫發,隻是驚訝紀銳的細致用心,也很難想象高又壯的大男孩低頭收拾浴室、撿起頭發絲的畫麵。
“中午嚐嚐他送的沙拉醬吧。”不會讓人失望的。
“我對你太失望了。”孟大偉看向紀銳的眼神無比幽怨,“人家的經紀人套房次臥,而我標間次床。”
紀銳自知理虧,隻能陪笑:“可是我們離得多近啊,堪稱親密無間。”
“謝謝,我夢寐以求是真愛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