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知送與對方香囊的含義。”陸成輕聲說道,想到之前自己誤解了小姐送桃花糕的意思,抿了抿嘴。
“自然知道。”
輕柔的聲音帶著絲絲顫抖傳入自己耳朵,陸成猛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便是少女一臉認真的模樣。
對視上那雙帶著不可置信的眼睛,雲依依耳旁出現的並不是聲音,而是一聲賽過一聲,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跳聲。
艱難地移開目光,陸成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遞到自己麵前的東西,沒有說話。
四周便這般沉寂了下來。
本就害羞的雲依依遭到了麵前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心頭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雙手垂下,突然轉身朝著門外跑去。
桂香和花枝看到自家小姐從屋中衝了出來,如同受驚的小鳥,連忙追了上去。
遠去的腳步似乎落在了自己心頭,陸成捏緊了雙手,緩緩閉上了眼睛,不讓任何人窺探他心中的情緒。
“小姐!”花枝加快了腳步趕上,見到的便是紅著眼眶的小姐。花枝連忙拉住了雲依依的雙手,著急的說道:“小姐怎麼了,可是陸捕頭他欺負了你?”
見自家小姐搖了搖頭,可那眼中的淚珠險些便要掉了下來,花枝沉了臉,直直的朝著來時的方向奔去。
雲依依連忙上前攔住了氣衝衝的花枝,從後麵趕來的桂香拉住了花枝,皺著眉頭說道:“好了,萬萬莫掉了人家口舌,這般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花枝撅起了嘴,挽著小姐往閨房走去,壓低了聲音:“我是當真不知為何小姐突然喜歡上了陸捕頭,可是陸捕頭這般不知好歹,還把小姐給氣哭了。”
前些天小姐便開始繡起了香囊,花枝剛開始還以為小姐是繡著打發時間的,可是小姐一邊繡一邊帶著笑,她就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今兒個見到小姐帶著那香囊來到陸捕頭房前猶猶豫豫的模樣,花枝還有什麼不懂的。陸捕頭雖然樣貌才情都頂頂的好,可是他不過是一個衙門裏的捕頭,小姐卻是縣令大人家的女兒,兩人的身份著實不般配,就連張員外家的瑩瑩小姐都嫁了一個秀才,聽說那秀才正準備鄉試,明年要考舉人呢!
主仆三人回去後,知曉小姐的心情不好,花枝與桂香貼心的沒再提起這事。
下午,蘇真帶著借來的畫冊來到雲府,便見到躺在床上臉色陰沉的陸沉,輕手輕腳的向前,蘇真把懷中的畫冊拿了出來。
看到放在自己麵前的東西,陸成沉默了半晌,這才伸手接了過來。
“蘇真,等會兒麻煩你幫個忙。”
聽到老大這麼說,應該是比較重要的事,蘇真繃起臉點了點頭。
得知陸成要搬出雲府,蘇真站在原地有些疑惑。雲府裏住著小姐,為何老大要想著遠離呢?
雖然不清楚是何原因,但是之前誇下海口說自己什麼都聽老大的,蘇真隻好跟縣令大人提起這事,隨即任勞任怨的把陸成從雲府中接了出來。
回到一旁的小院子裏,蘇真看著清冷的院子,以及已經好久沒開火沒有一絲煙火氣的灶房,自告奮勇的留了下來照顧陸成。
陸成在雲府呆了七八天,感覺身上的傷已經沒有大礙,隻不過手上的傷不能沾水,這確實是個麻煩,點了點頭把蘇真留了下來。
雲府中一家三口用著晚膳,看著比平時沉默的女兒,雲天霸與雲母對視一眼,輕咳一聲:“陸成這孩子下午搬出了雲府。”
聽到這話的雲依依頓了頓,隨即抬起了頭,輕聲問道:“爹爹可知為何?”
雲天霸搖了搖頭,見女兒又垂下頭,無奈的歎了口氣。
陸成心中的心結確實不好解,雲母眼底劃過一絲沉思。
張府裏,張員外已經為自家兒子尋好了名師,這個月下旬張元元便要北上求學。
回到屋中,張元元想起之前姐姐對自己所說的話。
“依依她並不適合我們張府,縣令大人家中關係簡單,自然把依依養成了天真爛漫的性子,可是咱們張府中關係錯綜複雜,又有幾個姨娘在那兒爭風吃醋。”剩下的話張瑩瑩沒說完,但是張元元明白了他姐姐的意思。
垂下頭,他如今年紀太小,確實沒辦法護住雲姐姐,可他不願就這般錯過。眼底閃過一絲堅定,張元元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一早,雲母那邊便派了人過來,雲依依剛吃好早膳,便聽到丫鬟對她說著:“小姐,夫人說張家公子正在大堂,聽說是有事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