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燼之頷首,“胡嚴峰咬死自己隻是無召回京,拒不承認私自調用赤龍軍,一切與太師無關。龐先與陛下之間有親情維係,深得陛下信任,我們的證據還不夠讓陛下不顧龐先。”

顧言思想了一下道:“連城門那場刺殺一起都不能動到胡嚴峰根基嗎?”

“是,因為柳氏恨胡嚴峰和太師舍棄了劉棋,那日那場刺殺算是她的報複。唯一有用的是她的身契確實在胡嚴峰手裏。”

“但胡嚴峰隻道是劉棋見他後院空虛,在過節官員走動時送的禮中夾帶的,且他並沒有把柳氏帶走,這甚至連收賄都算不上。”

顧言思微睜大眼,這也行?皇帝也太偏向龐先和他護著的人了吧!這樣一看,顧池風可真是太慘了,這皇帝根本不配。

“大人,那今天這場刺殺是?”

顧言思走近一步,與沈燼之右手隻隔了半臂距離。

沈燼之微不可察的收了收右邊的袖袍,冷聲嗤笑道:“龐先兒子多,自然不能理解胡嚴峰隻有一個兒子的感受。”

“趙大人查到了他兒子稱病在家時外出的蹤跡,由此順藤摸瓜摸到了查劉棋貪汙時不見的贓銀。本官派陳文拿到了贓銀花銷的賬簿。”

“胡嚴峰可以不顧自己,但絕對不會放棄他兒子胡千忌。朝堂上掩飾得再好,他也知道皇帝絕不放過動他錢財的人和事。”

“龐先以為,他可以先保住胡嚴峰,後麵再慢慢解決胡千忌之事。但他低估了一個愛子如命的人,胡嚴峰是絕對不可能讓胡千忌陷入危險的。”

沈燼之麵帶諷刺,“為了胡千忌,他自然要先不顧龐先鋌而走險。隻要我死了,龐先就可以倒打一耙,將那些證據定性為捏造陷害,反正陛下信他,也不會為了死人而費心力。”

顧言思接道:“隻要我死了,顧家就沒有人在世上了。一切煙消雲散,不會有人再追究顧家之事。龐先再在皇帝麵前遊說幾句,哪怕有如禦史大夫之流的官員提起此事,皇帝也會勃然大怒,說不定又要將人打入牢中。如此下來,自然不會有人再提。”

沈燼之眸中晦暗,垂眼偏向顧言思,聲音極冷:“你很聰明,但是禍從口出,不想死就老老實實稱陛下。”

顧言思渾身一寒。是啊,這是封建王朝,連沈燼之話語裏都是恭敬的“陛下”。她怎麼可以隨意加上諷刺語氣叫皇帝。

顧言思輕聲道謝:“多謝大人提醒。”

沈燼之收回視線,道:“今日這場刺殺,才是實打實的證據。他們臨時動手,自然不會掩蓋好所有痕跡,還抱著一擊必殺的心態,直接動用了軍弩。”可他們沒想到,沈燼之帶的人根本不是普通的大理寺官差。

二人已行至大理寺內,顧言思不方便再跟著沈燼之,欲要告辭,卻被沈燼之叫住。

“顧言思,私自調兵,罪同謀逆,誅九族。明日早朝,本官會讓胡嚴峰的謀逆之罪坐實。”

這是為顧府滿門討回公道的意思,顧言思定定的往著沈燼之。他說可以就一定可以,這是承諾。

“言思代顧家多謝大人”顧言思深深一禮。

目送沈燼之走遠,顧言思在腦海中喚了係統。

“係統,顧府的案是真的要結了。我不可能再住大理寺了,現在氣運值有多少了?”

“五分,宿主需要再接再厲”,係統立馬回答。

顧言思忽略後一句話,“現在有五分了,你可以開發金手指了嗎?”

係統支支吾吾片刻:“還,還不行的,五分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