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彌漫,無盡的白色,沒有盡頭。
今年的冬日格外寒冷,像薑不若的心一樣涼。
摸爬滾打,顛沛流離,好不容易克服萬難,她苟且偷生,可終究還是抵不過他的追蹤。
五年,從一開始,便是一步錯步步錯,再回不了頭。
女孩睫毛掛著冰霜,姣好的麵容被凍得通紅。在這零下二十度的天氣裏,隻身著一件單衣。
皸裂遍布女孩的雙腳,紅色的血融入白色的血,雪地上開出了一朵朵耀眼的紅梅。
每一步的奔跑,就如刀尖起舞,殘忍且豔麗、
耳邊傳來汽車的轟鳴聲,薑不若愈加加快了步伐。是他,是他追過來了。
真的好冷,真的好餓,可是不能停。
七八倆汽車從後麵趕了過來,雪地被壓出一條條的車痕。
副駕駛上的男人麵無表情,死死的盯著前麵婀娜多姿的身影。破爛的衣服擋不住白淨的春光。
幾輛汽車從身邊飛速駛過,圍成一個圈,薑不若轉身向後跑去,卻還是來不及,被車輛包圍在中央,進退不得。
薑不若回頭望著副駕駛上的那個人,眼神狠厲,還是熟悉的臉,但對她來說已經是個陌生人。
末日來臨,禮俗崩壞,吃人的怪物已經不滿足於潛藏在陰暗處,扯開了最後一層遮羞布。自私,冷漠,暴虐,人性皆浮出水麵。
薑不若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趁著無人下車,一邊無聲對峙著,一邊迅速尋找突破口,她得活著,活著才能報仇。
左腳暗暗用力,以雙手為支點,跳向最近的車頭,沒等一個翻滾飛向車頂,幾條藤蔓就從空中飛來,緊緊的纏繞住薑不若四肢。
葉哲華手中控製著藤蔓將她轉過身來,綠色的藤,白色的肌膚交相輝映。
“阿若,好久不見?”
絕望漸漸的湧上心頭,終究,還是逃不過。
深夜,月光透過樹梢,從冰冷的窗□□入,方圓幾裏隻有這座五層的小紅樓還亮著燈。電力,在末世已經到來五年後,是多麼奢侈的東西。
可這座小紅樓依舊燈火通明,從樓中傳來的陣陣絲竹聲,調笑聲,淫靡聲與基地外喪屍咆哮,人類遇襲的尖叫打鬥聲此起彼伏。
對於末世中苦苦掙紮求生的普通人來說,冬日寒得不僅是身體,還有人心。
紅樓從一樓到五樓有著鮮明的階級,越往上花樣越多,平日不露臉的大佬也越多。紅樓一二層普通權貴交夠了晶核可進入,但三四樓必須收到紅樓主人的邀請函才可進入。
得到邀請函者,非富即貴,均是能在某一方麵有話語權的大佬,比如有軍隊在手者,比如高階異能者,再比如進行喪屍研究的研究院。
而這些人進入紅樓不單單是為了□□,很多基地大事的決定權都在此拍板。小紅樓掌權者把末世來臨之後,人類對權利、□□的轉變研究的淋漓盡致。
小紅樓的整個五樓樓層都被金屬異能者用金屬層層包裹,這個地方便是紅樓的主人所在。這層樓除了葉哲華無人可進,就算是他的最信任的手下也不被允許。
聖南基地有人猜測這層樓裏盛滿了食物,有人猜測盛滿了晶核。否則一個做皮肉生意的人來聖南基地短短數月,怎能一躍成為基地的實際掌控人。
五層最裏麵的套房是小紅樓裏唯一無光的房間,可這房間並不是沒人。
房間左側的水墨木質床上,躺著一位昏睡的少女,皎潔的月光從窗口形成一束光,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層淡黃色的紗衣,依稀中可以照出少女的絕色,長發散落在床上,烏黑的長發與白色的吊帶裙相呼應,更顯得她身上幼白細膩,像陶瓷娃娃一樣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