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已補全,親們記得查看。此章有重要通知,見作者的話)
慶典那日最後結果出來的場景,有很長一段時間,成了林果兒不願回想的噩夢。
要問及緣由,卻不是那個“萬年第二”的頭銜。恰恰相反,她與任憑摘得畫組頭名。
比次名還要次的頭名,充滿了黑幕的頭名,連林果兒自己都不願意去接受的頭名。
到底是棄權的畫尊,葉泊一手畫作驚豔全場,無論是畫境還是畫技,都不是自己那歪脖子仙鶴能比的。
若是任憑一人,全力以赴或許能與公子葉泊一拚,但加上個走了神的自己,整幅畫便不止低了一個檔次。
但這到底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比賽。在場眾人,再是心知肚明二者的差距,也不得不承認,公子葉泊那幅“寒梅映小亭,白雪襯少女”是何其的不應太子殿下生辰的景。
就像是一幅偏了題的畫作,再好也不能得考官的心,何況這畫者還是考官的對頭。
所以,到最後這幅畫滑到了第二名,顯得極其的順理成章。而公子葉泊亦無任何的沮喪,來也匆匆,去也無息。
他的瀟灑,他的不在乎,更加顯得任憑二人的頭名水分頗重。
這一點,使得在一旁目送其若無其事瀟灑離去的林果兒很是憋屈。
一年多以前,公子葉泊瀟灑棄權,讓她榮登第二。
一年多以後,公子葉泊笑對黑幕,讓她終於不二。
成也葉泊,敗也葉泊。
原來葉泊才是真正的贏家!
一念及此,回到家後的林果兒扯住任憑的袖子,指著臥房一角恨恨道:“相公,我可以在那裏掛上公子葉泊的畫像每天戳一遍麼?”
任憑目光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斜瞥了她一眼:“你是要我放任你天天望著別的男人入眠,還是要我天天一睜眼便是一個男人的畫像?”
“嗯……”林果兒苦惱托腮,思索了片刻,砸拳:“那我把他畫醜些!”說著,歡歡喜喜去了書房。
任憑伸手欲留,抬頭卻隻能捕捉到那抹倩影一溜煙消失在屋外。
一個時辰後——
任憑極其質疑地盯著林果兒墨漬未幹的畫作,“你確定這個滿臉橫肉臉上長痣,痣上長毛的漢子是葉泊。”
林果兒悖悖摸了摸鼻子,低聲道:“隻是加了點東西,然後畫肥了一些而已……其實他是葉泊的,不信你看落款的批注。”說著她指了指右下角的“葉泊”二字。
“你不說沒人知道是葉泊。將這樣一個醜男人掛在床對著的牆上,天天入睡起床都會看見……二果果,你想難為的到底是誰?”任憑戳出了重點。
“那我……照實了畫?”林果兒理解錯了重點。
“不管實不實,你壓根就不該畫!”任憑一個爆栗子朝她額頭襲去,“我不懂,畫他有何意義存在?
“你不懂我對葉泊長期積壓的怨念……”林果兒捂著額頭悶悶道。
“那又怎樣呢?最多像個小人一般在背後張牙舞爪。”任憑一瞬不轉地盯著她,麵不改色斥道:“有那份閑心去嫉妒對手,怎麼不用來好好感悟一下生活,好好提升提升自己的境界?”
“唔……”林果兒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縮著脖子局促不安站在原地,委屈地盯著地板不敢看他。
任憑察覺到自己一時快語,多半是又戳著她那顆心了,不由得微微舒了口氣,平靜下來正待好言好語跟她講,卻見林果兒猛地抬頭,握拳極其肯定地點點頭,眸中鬥誌昂揚,“我去了!”
“去……做什麼?”麵對她如此巨大的轉變,任憑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隻見林果兒揚眉一笑,張開雙臂麵向正好有陽光透進來的窗戶,燦爛道:“感悟生活啊!”
“你要怎麼感悟?”任憑挑眉問出了重點。
“這個……”林果兒戳了戳梨渦,不確定道:“從一點一滴開始,從身邊的小事開始?”
任憑抬起左手扶額,“你可以去了……”順帶揮了揮右手。
目光歡送林果兒興致勃勃去“感悟生活”,任憑這才心事重重地坐了下來。
公子葉泊的出現,對於林果兒來說或許是一個鬧劇,但對於他與百裏鏡息來說,卻像是一枚亂蹦的棋子,打亂了他們原有的計劃。
在場的大臣都沒有看出,或者說,根本不會想到,葉泊畫中那雪中少女背影的真身,會是風喬。即便是他,也是在瞥見風喬在不經意流露出的詫異與慌亂後,才揣測出來的。
但也由此,臉色蒼白的風喬以身體不適為由,提前告退。
原想在這種正式的場合宣布,給風家長臉借此穩固風家的聲威和忠心,但因為風喬的早退,這婚期的宣布計劃也就中斷了。
可,公子葉泊,你該不會以為,你能將此事一直阻止下去吧?
那一頭,林果兒攤開自己即將完成的新畫,沒有如同往日那般抬手便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