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為我們很快就能見麵的,”片霧清四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將精光盡數斂在眼皮底下,“看來那位情報屋沒有和你說這些事,秋兵……啊,我猜你也有些猜測的,那位確實是犬子。本以為他去邀請你的時候會說上兩句,看來那孩子還是不成熟了點。”
身為司令官,他當然有自己獲取信息的渠道,猶如蜘蛛編製而出的一張大網,籠罩著整個帝都。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把我叫到這裏,到底有什麼目的!”
見野原花不吃這套,片霧清四郎也隻得輕輕歎了口氣,感歎道:“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急性子,年輕氣盛啊……”
片霧清四郎從座位上起身,走了過來,站在他身後的那個戴著眼鏡,有點胖的大叔也跟著他,向著野原花的方向走來。
野原花不由得向後退了半步,說是半步可能不太準確,她隻是不由自主地身體後傾,腳步微微向後摩擦了一下而已。
“……你要幹什麼?”
狐之助感覺得到,自己被抱得更緊了一點。
片霧清四郎在離她還有幾步的距離內停下。
“啊呀,倒也不必對我這麼警惕,難道我在野原君眼裏是什麼恐怖的人物嗎?”
他攤開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我隻是想帶你去看看而已。”
“……看什麼?我不覺得你有什麼能讓我看的東西。”
“看什麼……那當然是……”
片霧清四郎有往前走了幾步,強硬地拉住野原花的手腕,向外麵走去。
野原花被他拽得踉蹌了幾下,片霧清四郎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看看你一直以來想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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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沒有人,連尋常會在樓裏巡邏的士兵也沒有。野原花有點不適應,一種詭異的安靜降臨在這段不是很長的路上。
那裏有一部電梯,僅有一部。
大概是司令官專用的電梯吧。
片霧清四郎拉著野原花坐上了電梯,一直沉默寡言的胖胖的大叔也跟著上了電梯。
電梯一路下行,內部看不到外麵的景色
大正年間原來就有電梯了啊,不過司令官有電梯這件事,好像也挺正常的,野原花有些神神在在地想,審神者的課程裏不會包括這些內容的。
話說回來,那個大叔……
野原花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站在角落裏的那個人。
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為什麼總是不說話呢?
而且……
總覺得,他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不該是這個樣子,那又該是什麼樣子呢?明明和他是初次見麵的不是嗎?
野原花百思不得其解。
片霧清四郎也低頭看了一眼這個小女孩,在他的高度下,他隻能看到野原花粉色的頭發和頭頂的發旋,他可以很明顯地覺察到,野原花現在根本沒有緊張的情緒。
啊……該說不愧是小孩子嗎?剛才還那麼警惕自己,放下這份情緒的時間也未免太短了點。
真是個怪孩子。
這孩子,真的可以……
“片霧司令官,我們已經到了。”
電梯發出滴的一聲響,一直站在角落裏沉默著的男子突然發出了聲音,他推了推眼鏡,圓圓的小鏡片反著白光,不知道他的鏡片下藏著怎樣的眼神。
片霧清四郎臉上浮現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