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娘捧著那織錦的錢袋子,眼皮子根本蓋不住那滿眼的貪婪。
宮家有懷閣上
把穗兒攥在手裏,翠樽色蝠紋香囊左右甩撞在玉手虎口兩邊,昭示著主人的閑極無聊的。
外頭雪晴,天地澄碧淡遠,反複被翻閱的《長短經》破壞了這份曠靜,最終被宮秋庭投入書筐之中。
這怎麼才過了一日呢。
香囊玩膩了又被他係回了腰間革帶,他喜淡香,奚容擅調香,這枚裏邊填的是改了方子的玄台香。
他就在旁邊瞧著奚容配製香料,在迎著入戶的一丈日光,依了他挑的翠樽色綢子繡花的樣子,往日看書時抬頭就能看到。
敲門聲打破了安靜,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在外頭說話:“公子,玄清觀觀主不見了。”
悠蕩的香囊一停,沒想到這人走得這麼快,是巧合還是心裏有鬼呢,宮秋庭懶得深究,隻吩咐:“追回來。”
“是。”門上的人影退了下去。
深覺白晝悠長,宮秋庭纖長指尖探到了白玉壓絲香粉盒中,百無聊賴地打著圈兒,不防地就憶起奚容給他上妝的場景,沾著香粉在指尖他臉上點畫。
那她手底下變美,聽她誇讚自己的滋味極好,梨香也怡人。
怎處處是她。
思緒回籠,宮秋庭有些著惱地皺眉起身,素紗疊墨竹繡麵的衣擺拂在靴上。
吉光見門開了,忙上前:“公子可是要出門?”
他不想出門,不過透口氣罷了。
宮秋庭拍著欄杆,漫倦的眼落在千山積雪之間,山廊遠遠看到幾個人影往山上來,穿粉著白的少女模樣。
奚容自來是獨自循著山廊慢慢走上來的,瘦影伶仃,從不會像今日來得這些,呼朋引伴,左右逢源。
所以不是她回來了。
宮秋庭眸色淡若琉璃,一眼不錯地看著那群妙齡少女走到了山頂。
孫絡玉遠遠就見到了閣上的墨色人影,隱隱覺察到他在看這邊,腳步也不由自主地邁得更碎,卻萬萬不敢抬頭與宮秋庭直視。
她去年和宮蓮也來過一次有懷閣,卻撲了個空,今年終於見到人了。
起初宮蓮來找她的時候,她是看不上的,但偏這是宮秋庭的庶妹,借著她的由頭,自己也能比別人多碰見幾回宮家二公子,才勉強同宮蓮交好。
宮蓮遠遠就瞧見了宮秋庭,熱切地問候了一句:“二哥,祖母讓我們來看看你,二哥近日可還安好?”
孫絡玉這才跟著看他,小聲地喊了一句:“二公子。”
宮秋庭負手而立,那副清冷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分外勾人,孫絡玉深覺他住在這寒山高閣之上實在契合。
他此刻負手而立,溫文有禮道:“勞祖母掛念,院中紅梅正好,在亭中飲茶賞梅實為上佳,我這便讓吉光置備茶點,你們在此玩樂就是。”
言下之意是讓她們自己坐著,別打擾到他。
吉光知道公子這是不耐煩了,忙上前接茬要招待來客,讓他能退回屋內去。
宮蓮卻開口阻宮秋庭離去,興致勃勃請他下來同樂:“不勞煩二哥準備,我們自己帶了茶點,孫小姐做的梅花糕酥軟可口,二哥也下來嚐嚐吧。”
“我不喜甜食。”他答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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