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真是多虧了“啞巴”弄出的聲響,他能發覺自己要被帶走,還能“叫”醒她,實在是天大的運氣。
這就是老話說的好人有好報吧。
抹幹淨臉上的淚痕,奚容理了理思緒才推門走出去。
堂屋裏劉氏給劉二娘披了件外衣,那毒婦反倒比奚容哭得還要傷心,一個勁地喊著:“怎麼見人啊!讓人知道我可怎麼見人啊!”
奚容聽得隻覺得煩,上前就揪住她的衣領,直接就往她臉上賞了幾個脆的。
劉二娘被打蒙了,捂著火辣辣的臉,嘴唇不住顫抖著不知如何說話,劉氏也驚住了,坐在一邊梗著脖子不敢開口。
“劉二,你什麼膽子,從別人家屋裏拖人,是把我賣給了哪家人,叫上明日一起見官去。”奚容連姨母也不喊了,本就清冷的聲音絲絲冒著寒氣。
劉二娘不答她話,反朝向劉氏尖叫:“姐姐,你說句話,她都打我了,我可是長輩!”
奚容從不是好相與的,直接罵道:“我打的拐賣親侄女的畜生,劉家出了你這麼個黑心爛腸的毒婦,做賊不成就要哭天喊地的,莫不是讓我被拖了出去糟蹋了,你就開心了?”
劉氏也生氣,對劉二娘有怨,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既然女兒能自己拿主意,她也就縮到一邊去了。
“你沒有證據憑什麼拿我?”劉二娘見姐姐躲了,自瞪眼對上了奚容。
“這就是你的妹妹,半夜帶人強闖進來糟蹋你的骨肉,阿娘,你就不生氣嗎?”奚容的眼神逼視過來,裏麵是滿滿的恨鐵不成鋼。
劉二娘要收拾什麼時候不能收拾,但劉氏才是她能在奚家作威作福的根源,她今日就是要逼劉氏拿個態度出來,劉二娘做出了這樣爛心肝的事,以後絕不能讓她在接近劉氏占上便宜,這門親戚早該斷了來往。
躲不成的劉氏看了看女兒那雙寒冰淬過的眸子,又看了看妹妹,囁嚅著不知要說什麼,最後隻能將眼睛一閉,說道:“女兒你做主就是。”
奚容今日險遭折辱,劉氏卻還是這個軟弱模樣,她心底又是失望又是漠然。
也知道劉氏是個經不住事的,能得這一句已是不易,她遂說:“好,劉二,今日我奚家和你這門親戚斷了,以後經日年節都不必走動,不然我請了公子助我,將你告到官府判一個人頭落地也辦得到!”
聽到人頭落地幾個字,劉二娘眼裏浮起了驚懼。
“現在,就滾出去。”
奚容讓開了往大門去的路,又對劉氏說:“把她的包袱丟出去,再搜搜有沒有迷香之物,若有,留著當證物,她若再來,就帶上證物去見官!”
“你,你……”劉二娘你的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她怎麼不信這後輩竟敢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然而奚容不想再聽,直接扯過劉氏拿出來的包袱,丟出了門外去,劉二娘終於坐不住了,跟狗銜盤子似的跑了出去。
劉氏伸長了脖子在後頭看,但黑黢黢的院子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奚容才不管她在想什麼,又有沒有後悔,隻說“阿娘早點睡”,就回了自己房中去。
今晚如何都是睡不著了,她也不想等什麼後日,明天就回宮家去,至少能求個清淨。
從窗戶往院子裏看,仍能見到掙紮過後留下的痕跡,奚容注意到對麵院子一片寂靜,她記得那對夫妻好像也出來過,不知道“啞巴”現在怎麼樣了。
不,他不是啞巴,奚容半昏迷時能聽見他口齒不清的說話聲。她忽然想去看看他,至少應該當麵感謝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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