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怕的不是我,隻是問天而已。但我也不想充當殺人的劊子手,我抬頭看著問天說道:“這些人,跟我一樣……死有餘辜,活有餘罪,他們不該都死,但也不能活得太安逸了,不然,對不起被他們害死的那些人。”
最後這一句話是話裏有話,問天肯定也聽得懂,我就是在指控他,那些拿去祭神的女子,可都是死在他手上的,隻不過把她們送上路的是村裏的人而已。
他低頭看著我,仿佛想看穿我的心思,我麵無表情,不露出一絲情緒,隨便他怎麼去理解。
他突然朝我伸手,我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朝他飛了過去,他瞥了那些村民一眼說道:“你們,不配受神的庇護,自生自滅去吧。”
說完他就帶著我朝後山飛去,留下那些村民哭天喊地。我小聲說道:“我現在不能跟你走,我還要去找我奶奶……”
問天冷哼:“不用找,她會來找你的,等她把該辦的事兒辦完了,自然會來找你。”
我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該辦的事?什麼事?”我奶奶已經死了,還能辦什麼事?我隻知道詐.屍可能是因為死後安置的地方的原因,可不知道還能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詐.屍的。
他顯然並不想搭理我,沒有言語。我也沒有再問,幾次接觸之後,我已經漸漸的摸透了他的性子。
到了山洞口,我跟他一同落在了地上,我晃悠了幾下總算是沒摔倒,他落地時卻很穩。
跟著他進山洞,我是一萬個不情願,為了緩和氣氛,我問道:“那些村民,會怎麼樣?”
他走在前麵隨口答道:“該怎樣就怎樣,看在過去他們獻祭的份上,我保他們無病無災,但是現在,他們該來的宿命還是會來,加上過去沉澱的那些,恐怕會如這暴風雨一般來得更強烈些,僅此而已。”
還僅此而已,看了那些村民的下場不會太好。過去沉澱的就代表之前他們該承受的都被暫時擱置了,而現在,會一股腦的都湧上去。說到底,問天過去的庇佑也隻是把本該降臨在村民身上的災難擱置而已,隻是暫時的。
進了山洞之後我覺得很冷,路過畫卷那一段兒路的時候,畫卷看上去還是那麼滲人,隻是此刻畫卷裏的魂魄很安靜。我不想多看,隻顧低著頭跟著他走,反正我的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想怎麼處置都隨便。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停下來,我一頭撞在了他背上。還好撞到的隻是額頭,我皺著眉後退了兩步,看向他時,才發現他已經轉過身,有些不悅的盯著我。
他該不會小氣到被撞一下就發飆吧?我也很疼唉……
我有些不安,見他把手伸到我跟前,輕輕摩擦著我的鎖骨,我愕然發現他的眼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了,變得……有些奇怪……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這眼神跟上次欺.辱我的時候一樣,他該不會是又想……
想到這裏我就不寒而栗,可顯然我的反應引起了他的不滿,他雙手環抱在胸前眯起眼睛盯著我,就跟盯著獵物一般。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我呼吸有些不太順暢,我聲音有些顫抖:“不管你是要我的血還是……還是我的命都可以,但就是……就是不要再對我做那種事情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嘲諷意味十足的笑,美到極點,也冷到極點:“你是在跟我談尊嚴嗎?”
我心頓時如掉到了冰窖一般,他這樣的家夥,在他麵前隻能卑微如螻蟻,哪怕再多的尊嚴,也會被他折磨得消失殆盡。他其實就是一直處於雲端,俯瞰著地上的螻蟻們,想捏死誰就捏死誰,不給螻蟻們反抗的餘地。
但我現在就是在跟他談尊嚴,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殺死我,至少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要活得像個人,而不是螻蟻。
我咬牙說道:“沒錯,你可以這麼想,你殺我我也沒意見,但是不要用那種方式侮.辱我!”
他皺起了眉頭,身形一閃就到了我跟前,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你把那看做侮.辱麼?多少女人求不來的,你難道不應該感到榮幸麼?還是……你隻是在裝清高?螻蟻就是螻蟻,螻蟻可沒有尊嚴可言,明白麼?”
話剛落音,他就把我拎起丟在了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