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嘴唇說道:“對於你來說,我什麼都不是,但是對我來說,我隻剩下你了。把不把你當朋友是我的事,你把不把我當朋友是你的事,不矛盾。”
隻剩下我了……
說到底,我也隻是陪她走過人生的這麼一段旅程,一起出生入死過。我甚至沒把她當朋友,她卻說她隻剩下我了。我見證了她哥的死,現在楓嵐也離開了,撇下她一人,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她現在都隻剩下一個人了,還有……曾經跟她一起出生入死過的我。
說實話,我心裏有過那麼一點點的悸動,我一度覺得人活得自私些挺好,可是當她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我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人陪伴和被人需要的感覺也挺好。這讓能讓我覺得我至少還活著,至少能讓我清楚自己依舊活得有些鮮明。
我跟楓玲年紀相仿,可是內心成熟的程度相差甚遠,她曾經是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如溫室裏的花朵,心智還跟孩子一般,而我,恰恰相反。
天黑之前,有個小丫鬟把楓玲帶了出去,說給她安排了其他房間居住。我這才知道,在我昏迷的時候,楓玲一直在床前守著我,幾天沒合眼,難怪之前跟我說話的時候也一直嗬欠連天,我都沒注意。
她的房間被安排在我隔壁,不得不說華問天還不是完全沒人情味,至少對楓玲和我目前也沒有太差勁,還有得舒適的地方可以居住。
(明日預告:在我熟睡的時候,華問天爬上了我的床……)
我本來身體就不太舒服,在這裏也無聊得緊,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我很少伸手摸小腹,摸到微微凸起的小腹的感覺很奇怪,我不太喜歡。甚至我怕裏麵有東西突然動一下,應該會很驚悚吧?華問天讓我把孩子生下來,萬一到時候生下來的是個怪物,估計他也得掐死我。
就在這樣的遐想中,我沉沉睡了過去,說來也怪,按理說,我到了一個陌生環境會很警惕,不會這麼輕易就進入睡眠的,可能是折騰得累了吧,也或許身體還沒恢複過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臉上有些癢癢的,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那‘東西’迅速的挪開了,我猛然驚醒,睜開眼看見的卻是站在床前的華問天。我反射性的警惕了起來:“你來做什麼?!”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看別人睡覺,變態麼這不是?
他倒是一本正經和淡定:“這是我的地方,我還不能來了?誰定的規矩?”
行,是沒錯,本來這就是他的地盤,他想來就來我也管不著,我不說話行了吧?等他走了我再睡,雖然困得要死……總得先看看他來幹嘛,門窗都是關得好好的,他應該不是走正門進來的,不然我不可能沒察覺,應該就是跟之前一樣,突然就出現了。想想還真夠驚悚的,睜開眼就看見房裏多了個人,遲早得給他嚇得精神分裂。
見我不說話,他又說道:“都說人類進入睡眠的時候很脆弱,毫無防範,就算受到致命傷害,也反應不過來。你倒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警惕性還挺高……”
我嗆道:“在一般情況下我也是一樣的,但也分什麼地方,比如在這裏,我要是一點兒都不警惕,按照你這麼說來就來,突然出現的話,我遲早得給嚇死,就算睡著了,我也不能放一百個心啊。不過……你該不會這麼無聊大半夜跑來看別人睡覺吧?你好像也沒這麼閑,所以你來是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