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是我最親近的人,但是她已經死了,還是這幅慘相,要說我不怕肯定是假的。從前殷先生就告訴過我,生死是有本質的區別的,死了的人,不管生前跟你再親近,都是有可能害你的,有的死人還認親,但有的,可不會認親。
我奶奶很明顯是詐屍,走路都還有腳步聲,看上去體型也不虛幻,不是魂魄。殷先生以前跟我說過,詐屍還要分原因,要是見到這種情況,不要忙著感性,要防備。
我試探的叫了一聲奶奶,我奶奶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繼續朝我走來。我心想壞了,奶奶詐屍之後已經不記得我是誰了,很可能我會被她弄死。雖然我很想找到她的遺體,可是現在我是一點兒都不高興,我要是被她弄死了,我得覺得多冤啊。
我在祈禱殷先生還沒走遠,祈禱他能算到我奶奶詐屍了,但是好像祈禱並沒有什麼卵用,我撒腿就跑。
跑回了家裏,我關上院門和房門,心還碰碰的跳得厲害,要把我奶奶的遺體轉移到合適的地方安葬也隻有白天才適合進行,這天還沒亮,遇到她我也沒辦法。
我跑得飛快,奶奶似乎並沒有追上來,她行動的速度並不那麼快。正當我想休息休息燈天亮的時候,院子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不是正常的敲門聲,是那種好像有人拿著東西擊打門時發出的沉悶的聲響,還比較有節奏和規律。
我立馬就想到是奶奶追上來了,我不敢出去看,也不敢開門,外麵敲擊門的聲音響了一會兒之後就停下來了。我也沒敢睡,一直等到天亮的時候,我才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沒想著睡覺,強撐著想出門去找殷先生說說昨晚上的事兒,剛打開院門,就看到村裏一群人拎著家夥朝我家走來。我嚇得關上了院門,搞什麼?他們知道我回來了?問天不會坑我吧?讓我回來送死?也不至於啊……他不是對我身上的血液挺感興趣麼……
村民見我在家,一邊砸門一邊大叫道:“難怪村裏出了事兒,有人昨晚上聽見你們家有人敲門,你個禍害還回來做什麼?是你搞的鬼嗎?村長一家都被害死了,不像是天災,隻像是人禍,是不是你個妖精禍害的?!”
他們所說的天災除了自然災害就是天神降罰了,人禍自然就是人為的,他們認為是我害的,昨晚上我奶奶敲門的聲音有人聽見了。
我不敢開門,這些人一個個紅了眼,讓他們進來,說不定會活生生的把我給打死在這裏。
村長一家都被害死了,這件事兒我還有點雲裏霧裏,難不成……還是我奶奶害的?我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該不會真是她吧?
過了一會兒,村民開始撞門了,想要強行進來。我知道這回是跑不掉了,索性把門給打開了。他們頓時把我圍了起來,質問我是不是我做的。我怒道:“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是我做的了?我回來又怎麼了?這裏是我出生的地方,是我的家,難道我不該回來嗎?”
花二娘一般都是不嫌事兒大的挑頭人,推了我一把叫囂道:“這地兒生了你你還賴上了?要點臉嗎?你這樣的禍害本來就不該回來,說吧,你是怎麼把村長一家給弄死的?下毒的?滿地都是血,哪有你這麼毒的爛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