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子?隨他們去說算了……”
……
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站在門外聽了半天的,一邊被這麼無恥的聲音弄得臉紅心跳,也一邊為小洪城感到悲哀。我知道村長是誰,叫樊大保,我沒記錯的話都五十來歲了,跟我們家多少也都沾親帶故的,沒想到他為老不尊,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個陳桂英也是,沒人不讓寡婦再嫁,她寧願這麼偷漢子聲名狼藉的混日子,也不願意好好的生活,善待自己的孩子和家裏的老人。
我看了看還懵懂無知的小洪城,牽著他走出了院子:“以後你們家有男人來你就走,莫去看你媽在做啥子,對你不好……”這種事情要是被小孩子看到了,我不敢想象會給小孩子留下多大的陰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隻會讓他的心理產生畸形。
我也沒走,就站在院子外等著,沒過多久村長就出來了,貓著腰跟做賊似的。
估計他也沒看見我跟小洪城,黑燈瞎火的。
等他從我麵前不遠處走過,我叫道:“村長,你咋個在這裏哦?”
他嚇了一跳,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你,你是……?哦,我想起來了,你是老二家的音音嘛。聽說你回來了,女大十八變啊,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按輩分,我還該叫他一聲‘爺爺’,但現在他在我心裏的形象完全配不上這聲稱呼。
“這麼晚了,城城還在外麵,他媽也不管,我隻有帶他回來了。我先帶他進去。”我沒想跟他多說什麼,這種齷蹉事讓我覺得反胃。
大概是聽到了我們說話的聲音,陳桂英走了出來:“城城回來了嗎?哪個在外麵說話?”
樊大保腳底抹油直接開溜了,他不心虛才怪。我也沒說什麼,帶著小洪城走了進去:“你家小娃兒到我家去找吃的,你沒煮飯給他吃啊?”
陳桂英一把拎起小洪城就是兩巴掌:“哪個喊你去丟人現眼的?以後再去我打死你!”
我有些驚愕,不是她讓她兒子自己出去找吃的麼?人家找上門來,她倒是開始要臉了。我拽著她的手說道:“別打了,他這麼小,你打他幹嘛?他要是不餓,至於到處去討吃的嗎?這麼晚了他還在到處跑,你也不說出去找找,萬一出了什麼事呢?”
陳桂英也沒再打小洪城,隻是笑嘻嘻的對我說道:“這不是音音嘛,長大了哈,也變乖(漂亮、好看的意思)了,麻煩你了,還把這小崽子帶回來。”
原來是這樣,是我太敏感了,咱們村的事兒就算被外人知道了又能怎樣?我們這裏根本沒有什麼利益可以圖的,知道了也就知道了吧。隻是他的話讓我有些驚訝,絕對不可能有神嗎?那華問天……是鬼?
經曆過這麼多的是是非非,我不會輕易的去相信一個人,我試探的問道:“要是後山有什麼比較厲害的東西,你會去收了嗎?你不是學道的小道士麼?那就應該為民除害,要是隻看錢的話,那就沒意思了。”
他突然一臉怪笑的看著我:“難道你知道後山有什麼厲害的東西麼?還是你已經跟那所謂的‘天神’打過交道了?我當然不隻是看錢行事,但我也知道量力而行啊,打得過就上,打不過就閃,對於那些不好惹的東西,還是留給更厲害的人去收了吧,我就敬而遠之。你覺得我慫也沒關係,我就是慫,好死不如賴活著,白白送命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