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抹了抹眼淚說道:“問題不是閻王爺,我覺得他不見得會害你,隻是前兩天我遇到了一個算命的,他說你二十一歲之前都過得不會太順。本來我也不相信那些,但是他連你什麼時間出生的、多大了、什麼都知道。我就是擔心這個,一不注意你就沒了……我可就你這麼個女兒……”
我有些埋怨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的算命的,在我媽麵前胡言論語一通,讓她心裏不安。
其實我自己心裏也有些不安,死鬼閻王說他三年內不會回地府,這剛好對上了我二十一歲之前不會過得太順的時間,但我不相信死鬼閻王會害我。
我倒是有些好奇那個所謂的算命先生是誰,怎麼會找上我媽的。
安撫了我媽一會兒,我就回到房間寫作業,現在每天的家庭作業比以前周末的昨夜有多無少,要考試了,高三的學生都很緊張。
我做作業的書桌就在窗戶的側邊,我開著窗戶,不然房間裏麵會比較燥熱。外麵的風吹進來,帶著一陣陣花的清香,這個小區裏種植了許多花卉,空氣也沒馬路上那麼汙濁。
看著隨風微微拂動的窗簾,我仿佛又看到了死鬼閻王的身影,揉了揉眼睛,他卻又不在了……
我有些鬱悶的趴在了書桌上:“幹嘛要想到他?脾氣不好架子還大……”
“你說誰呢?”
身後傳來了死鬼閻王的聲音,我嚇了一跳,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裏?”
我還以為剛才看到的是幻覺……
他在我床上坐下,隨手摘下臉上的麵具把玩:“我怎麼不能在這裏?你剛才說誰脾氣不好架子還大來著?”
我看著他那雙狹長的鳳眼,打起了結巴:“我……我沒說誰啊。我自言自語你也要管?你不是走了嗎?又來幹嘛?”
他輕哼了一聲麵無表情的說道:“我隻是來提醒你,離那個叫李可言的遠點,他不是什麼善茬。”
我不覺得李可言多危險,我倒是覺得死鬼閻王挺危險。一個是陰曹地府的人,一個是懂道法的陰陽師,水火不容我理解:“我沒覺得他危險,他現在是我的數學老師,我怎麼離他遠點?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要麼你就說出個所以然來,為什麼要離他遠點,要麼你就別說。”
死鬼閻王並沒打算解釋:“為什麼?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要是不願意聽勸告,那我就不會再管你了。”
我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不再管我了嗎?說到底,我要是一開始就能過正常人的生活,需要誰管我?之前他走是因為置氣,現在回來又跟沒事兒人似的。
“你管你自己吧,不用管我。”我說完就轉過身坐下繼續寫作業。
他自己現在連地府都回不去,還不讓我做這不讓我做那。有些事情我不能理解,他偏偏又不跟我解釋,就像之前他在跟我那啥的時候叫著別人的名字,然後又突然離開,他一樣不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就隨他便好了,他那麼多老婆,我又不是他最重視的那個,他憑什麼對我不一樣?
越想我越覺得心裏堵得慌,筆尖下的作業本被我劃破了,我覺得心氣兒一不順,什麼都不順,整個人變得很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