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環的姥姥也不說話,任那些人一直逼逼叨個沒完,我看不下去了,說道:“你們對著一個老人家說有用嗎?”其實我想說的是,他們都白活了幾十歲嗎?起碼的尊老愛幼都不知道?
之前跟我說話的那個中年男人回嗆我:“不跟她說你倒是給我找個管事兒的出來啊,你以為我們想跟一個老家夥說嗎?那邊的女娃子是這家的人吧?你爸媽呢?叫他們來,這事兒必須得當麵說清楚,該賠的醫藥費賠,還得給我們賠禮道歉!”
那男的又盯上了甄環,甄環就靠在我身邊死死的抓著我的手臂,我知道她很害怕。她小聲的說道:“我……我媽七點鍾才下班,我……我……我爸早就跟我媽離婚了,我爸不會管這件事情的!我弟弟還沒回來,得等他回來了這件事情才能說清楚……”
嬤嬤怒目圓睜:“你還敢反抗?!”
我拽著鞭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我不想反抗,但不是我的錯,讓你打也打夠了,你還想怎樣?!”
嬤嬤麵無表情的說道:“不是你的錯?就算挑事的是她們又怎樣?隻要你還手了,你就有錯,我願意處置誰,不願意處置誰,也是我做主,在這裏,我說的話就算數,就是公正!”
說完她把鞭子從我手裏抽了出去,朝小芝她們幾人喊道:“還在那裏看什麼?!把她給我綁起來,綁在院子裏示眾!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她!”
小芝她們幾人急忙拿了繩子過來,將我雙手綁著懸掛在了院子裏的一顆樹上。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昏厥過去的,那嬤嬤打人是真的疼,被她鞭子打過的地方皮開肉綻,傷口最深的地方甚至隱約能看見骨頭。
等我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一群丫鬟為在周圍指指點點的冷嘲熱諷,領頭的小芝手上還拎著個木桶,木桶裏的水自然是都潑在我身上了,我身上被水濕透,血跡斑斑,看上去肯定很狼狽吧?
小芝見我醒了過來,嘲諷道:“喲,醒了?瞧瞧你現在的樣子,還有月靈宮七小姐的模樣嗎?我就說為什麼剛來這裏的時候你跟別人看上去都不一樣呢,還一股瞧不起人的模樣,現在呢?瞧瞧你狼狽的樣子,落難的鳳凰不如雞,說的就是這樣了吧?”
我沒說話,渾身上下疼得要死,我哪有閑心理會這些人?她們要嘲笑隨她們,以為這樣我就會生氣嗎?說穿了,我隻會越發的看不起她們,她們除了欺負欺負我,在這裏,她們也欺負不了別人了吧?
“都幹嘛呢?!你們一個個的都沒事做是嗎?!全給我過來!”嬤嬤的聲音響起,一群人做鳥獸散,一下子都跑了。
似乎是有主子來挑選貼身侍女了,之前被定義為粗使丫鬟的也是有資格去讓主子們瞧上一眼的,萬一有的主子眼光不一樣呢?
我隻能看見一群丫鬟排列整齊的站在了院子裏,麵向著大門口。沒過一會兒,一個身後跟著一個隨從的男人就走了進來,我睫毛上沾滿了水珠,視線很模糊,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子,但是肯定在這冥海也是有身份的人。
我隻聽見嬤嬤十分恭敬的說道:“千茗大人,這裏是下人生活的地方,烏煙瘴氣的,您這身子骨,直接讓隨從幫你來挑人不就行了麼?幹嘛非得親自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