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過身抓住了我的手,一股暖流湧進了我的身體,看來他是不打算走了。我問道:“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我已經沒有兩股陽氣了,對你修行作用應該不大吧?”
他說道:“出來辦事,順道看看你。”
我勉強扯出了一抹笑:“不用順道看我,我挺好的,死不了。何況……咱們也沒多少交情。”
他瞥了我一眼:“那孩子的離去,對你的影響真的這麼大麼?句句口是心非,自己不難受?”
不提孩子還沒事兒,一提我就炸:“沒有,你都無所謂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放在心上?不管怎麼說,那孩子也有你的一半兒,該難過的我也難過了,該怎麼過我還怎麼過。我也沒有口是心非。”
他突然看著我,目光灼灼:“你的眼睛,騙不了我。”
我這才意識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眼眶又紅了,從看見他的那一刻起麼?我不知道……
我把手從他掌心抽了出來:“你總能把什麼都看穿,但總也不理解。就好比我看重的感情,在你眼裏不過是麻煩的羈絆。我需要羈絆,而你不需要,所以……你不懂。”
他起身說道:“也許吧。”
說完他轉身消失在了夜幕中,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心空了……
躺在床上睡意全無,我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在想些什麼,他的臉總是浮現出來,被他焐熱的手掌漸漸冷卻下來,我才意識到,他真的離開了,明明很想見他,但是見到之後,又很難過。
周末白芳拉了兩個同學叫上我一起去玩,選了個偏僻的地方爬山。我想著出去散散心也好,這月份在這地方已經快下雪了,隻是今年第一場雪還沒落下來。
爬到半山腰的時候我們四個就累趴下了,一個個坐在地上喘氣,也顧不得地上髒不髒。
白芳突然叫道:“沈鳶,下雪了!真幸運,遇上了今年第一場雪。”
我抬頭看著天空,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了下來,落在臉上,一片冰涼。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雪就想到了老鬼,他那樣的性子,就跟下雪的寒冬一樣。
等到了山頂之後,我們選了個比較平坦的地方搭上了帳篷,原本想在山上過一晚上的,因為下雪隻能在天黑前離開。
到半山腰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同行的兩個我並不太熟的同學一直在抱怨對方下山晚了。我不勝其煩,又懶得讓她們閉嘴。路過一個大斜坡的時候,其中一個女生腳下一滑就要摔下去,由於我離她最近,求生的本能讓她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我,這一拽她自己倒是穩住了,我卻被她拽得滾下了斜坡!
我隻感覺到一陣陣的天旋地轉,磕磕碰碰在所難免,但是我爺爺的靈願沒有蘇醒,代表這些傷害並不致命。
等身體穩住的時候,我剛要從地上爬起來就懵了,周圍的場景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了,說陌生也並不陌生,但卻是我這輩子都不想再來的地方——黑街!
我心裏暗罵了一句,往四周看了看,前麵就是黑街的入口,根本找不到回到原來世界的路。上回是上錯了車,這回我摔個跤都能來這裏,倒黴得我一點兒沒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