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事情就不用詳說了,做了場法事,重新選了個墓地現‘打井’(這行管挖墓穴叫打井),在天亮的時候就把老太太安葬了。
折騰了一宿,我困得不行,袁老師沒在雇主家休息,直接開車帶我回城裏,為了跑來跑去的方便,袁老師還買了輛不怎麼便宜的車。
我上車就睡著了,奇怪的是,我又夢到了那尊灰色的佛像,距離上次夢到,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夢跟上次的幾乎是一模一樣,隻是這次我更擔心了,我爺爺奶奶都已經死了,可我爸隻是離家了,怎麼在夢裏他也是那副痛苦的表情?難道說……他在外麵出了什麼意外?!
車身一陣強烈的晃動把我給驚醒了,這次我也沒來得及在夢裏求那佛像,袁老師表情有些凝重的看著前麵,我循著他的視線望去,前麵有個老頭兒架著一輛牛車擋住了路,我們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袁老師從車窗探出頭說道:“大爺,你能往邊上靠靠嗎?牛車好讓一點兒,我這車也沒辦法讓……”
那老頭兒嘴裏叼著葉子煙(一種自己卷的煙草),年紀大了卻還特別囂張:“憑啥讓我讓啊?四輪車了不起啊?看不起窮人啊?有本事別求我讓啊。”
沒想到遇到個老無賴,我下車走了過去:“說吧,要多少錢你才讓?”
我覺得這老大爺無非就是為了要錢,不然誰沒事兒跟別人過不去?
那老頭兒一聽到要給錢,臉上笑開了花:“看你們也不像窮人,給這個數我立馬就讓……”說著他伸出幹枯黝黑的手比了個五的手勢。
我問道:“五十?”
他白了我一眼:“五百!少一分不讓!”
我沒想到這老頭兒胃口這麼大,氣得上了車故意大聲吼道:“反正這荒山野嶺的,直接開過去撞死他,大不了回城裏修車!往前開!”
袁老師笑了笑發動了車,那老頭兒見我們不像開玩笑的,嚇得大叫:“你們這叫殺人!是犯法的!”
我冷笑:“你還懂法律啊?還真沒看出來!你這攔路搶劫的叫不叫犯法?在這裏撞死你也沒人看見,你讓還是不讓?!”
那老頭兒服了軟:“給一百,一百我立馬讓!”
我現在一分錢都不想給他:“想得美,你要命還是要錢?!”
那老頭兒徹底慫了,趕著牛車就靠了邊兒,爬上了一旁的小坡,生怕被撞死。
袁老師笑了:“你還真有辦法對付這些人,佩服。”
我沒好氣的說道:“人就是這樣,你越怕他他越蹬鼻子上臉,你跟他橫他就慫了。”
袁老師看了我一眼說道:“會橫就好啊,就怕你性子軟受欺負。”
他這話說得意味深長啊,話裏有話,我當然聽得出來是什麼意思。
車開回袁老師樓下的時候,我本來想回去睡覺,袁老師讓我留下來,好好吃一頓將就著在他家睡。我也累得夠嗆了,就沒說什麼。
可是當我們進門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我們楞在了當場。屋子裏亂糟糟的,像是被洗劫過一樣,而且……屋子裏還有沒散去的陰氣!
袁老師回過神來立刻衝向了叢雪的房間,我也跟了過去,裏麵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