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說他不是邪物,我試著跟他講道理:“就算你不是邪物,你做的事,也跟邪物一樣,你在害人,會遭天譴的!收手吧,回頭是岸……”
他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回頭是岸?那是佛用來騙人的,這你也信?你不妨回頭試試看,到底是岸,還是深淵!”
我知道既然他等了一千年,肯定不會放棄這次機會,不會放過我。但我不想就這樣放棄,老鬼就在上麵,他隻要脫身就會來救我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這人看著不像壞人,怎麼能那麼自私為了自己的自由迫害別人的性命?整個村子的人都被你害慘了,你還想怎樣?你要是……能放我走的話,我可以試試看幫你脫身,我保證!”
他朝我靠近,我猛然發現他的腳腕上也纏著樹根,他每走一步,樹根就會因為被繃緊發出咯吱的聲響,那樹根好像在限製他的行動……
“幫我?你憑什麼幫我?這是天府的聖樹,誰能挪得開?地麵那家夥很強,要是他出手的話,倒是有可能,但是你能保證他會幫我麼?他大概也不會傻到跟天君作對,放走了我,天府的人不會放過他。”
我表麵裝作平靜,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轉身撒腿就跑!那樹根都崩得那麼緊了,他該追不上我才對!
然而我想錯了,我剛跑了沒幾步就被樹根給抓回去了,我怎麼就忘了之前我也是被樹根拽下來的呢……他本人走不了太遠,樹根可是能活動的。我就搞不懂了,明明那樹是鎮壓他的,怎麼他能控製樹根?
“愚蠢。”他撇下了這麼一句,然後轉身往黑暗深處走去,樹根就拖著我跟著他往深處走,每往前挪動一點,我心就沉下來一點,這家夥……
等停下來的時候,我身上磨破皮的地方已經疼得我有點頭暈目眩了,感覺渾身都疼。那些白色的像蠶的蟲子也圍繞在他周圍,我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惡心。
“千年來,你是第一個跟我說話的人,我會仁慈些,讓你死得輕鬆點。”他淡漠的說道。
我現在置身於一個圓形的石台上,這個石台大概就是祭台了,很大,周圍還有許多人類的屍骨,因為被血液常年澆築,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熏得我不住地幹嘔。石台後麵就是一顆大樹,滿樹都是白色的蟲子,散發著光芒。那棵樹,似乎正在茁壯成長……
等我緩過勁來才說道:“你……就算你能出去又怎樣?天府的人,不會放過你,你這又是何必?你處心積慮的引導村子裏的人用血液澆灌鎮壓你的聖樹,實際上那些血液和死去的人的精魂都是被你吸收了吧?”
他像是真的一個人孤單了太久,沒急著殺我,反而跟我長談起來:“你說的不算完全正確,天君想讓這顆聖樹慢慢的將我淨化,這些淨魂蟲,也在這裏陪伴了我千年。我假裝接受聖樹的淨化,慢慢的,反過來控製了聖樹。不過到現在也不能完全控製,這棵聖樹還是會繼續鎮壓我……”
“隻有人類的鮮血和貪婪才會讓聖樹慢慢失去神力,當然,人類的精魂效果最好。就算整個村子的人精魂都被吸收,也達不到最終的效果,所以我隻能日積月累,慢慢的來,讓他們用鮮血澆灌。終於,今天可以了。原本我想著就在今日將所有人的精魄都吸收,徹底毀了這顆聖樹,你們卻來攪了我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