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叢雪突然回來了,袁老師也在一起,隻不過……袁老師是半死不活的被叢雪扶回來的。而且他們兩人都特別狼狽,尤其是袁老師,我從來沒見過他狼狽成這幅樣子,頭發也沒打理,長長了不少,亂七八糟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下巴上更是胡茬一片。身上的味道嘛……也是一言難盡,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苦頭,從前的風采都快完全看不見了。
我讓敗邪幫著扶,我去打熱水,不管怎麼著先給他身上弄幹淨。
等折騰完之後我已經累得動都不想動了,叢雪這時候也已經洗完澡出來了。我喘著氣問道:“怎麼回事兒啊?你在哪兒找到的他?”
她沒說話,我追問道:“到底怎麼了?”
她漫不經心的倒了杯茶水:“不知道為什麼,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在一座古墓裏。”
古墓?我想到夢中的場景,問道:“是不是……一個四處是石壁,石壁上滿是青苔的地方?石岩上還滴著水……”
她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我說道:“我夢到過,夢到袁老師躺在那裏,不知道是死是活……”
她抿了口茶水:“怪不得黎玨會喜歡你,你跟普通人不一樣。你會夢到可能是因為你睡的是袁則的床吧,所以才能感應到他正在經曆的,也是因為你心中掛念。”
我沒覺得自己跟普通人不一樣,就算跟她說的一樣,這種情況也是極少發生,偶然的而已,不是我想看到就能看到。第一次是以玉簪作為媒介看見她跟老鬼的過去,這次是第二次。
我歎了口氣:“他走之前說是去幫親戚做事,怎麼會倒在古墓裏呢?真不知道這麼長時間他經曆了什麼,看他身上除了許多擦傷好像也沒太過嚴重的傷口,怎麼會一直昏迷不醒?”
叢雪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幅樣子了,他身體很虛弱,處於脫水的狀態,這也可能是他昏迷不醒的原因,傷倒是沒什麼重傷。”
看來現在也隻有等袁老師醒來才知道怎麼回事了。袁老師這一躺就是三天,每天都是敗邪小老頭兒幫他用熱水擦身體,敗邪小老頭兒就算一萬個不願意,他總不能讓我上手。
第四天袁老師才終於動了一下手指頭,緩了十幾分鍾他才緩緩睜開眼開口說話,嗓音沙啞無比:“我……死了……麼……”
我急忙說道:“沒有呢,你怎麼可能死呢?叢雪把你帶回來了。你等著,我去給你弄點鹽水。”
當我把淡鹽水弄來的時候,他像渴了許久的沙漠徒行者,一口氣喝完說道:“再來一杯……”
等他解了渴這才緩過來了一些:“你們……別問了……我也不想說……”
說著說著他瞥見了我的肚子:“沈鳶,你孩子這麼快生了?”
我有些無語:“其實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隻是稍微提前了那麼一丁點兒,我月子都快坐滿了……”
他問道:“孩子呢?怎麼樣?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看他眼裏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就好像他是孩子的父親似的,那麼急切的渴望知道孩子的性別和安危。我有些欣慰,誰是真的對我好我感覺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