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第十七章避函穀八友尋少林禪宗(1 / 2)

阿朱本在自得的講著自己如何剃了薛神醫的胡子,那薛神醫的臉色如何如何難看,卻見葉念臉色突變,不由住了口。

此時葉念已無心解釋,隻抓了阿朱的手臂向譚青的院落奔去。譚青一身孺子打扮,手中握著一本書卷,正在研讀,見葉念拉著薛神醫狂奔而至,神色古怪,正欲詢問,卻被她一把拉住說了句:“有敵人。”便向外奔去。

三人匆忙間尚未奔出外院,便聽一人唱道:“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慷慨悲愴,催人淚下。

接著那男聲又轉作女聲接道:“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淚下。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憂如何?”那女聲唱道:“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嬴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幹戈。”

唱聲落罷,又聽那男聲再度喊道:“妃子啊!快快隨孤殺出重圍!”這一句竟伴著絲竹殺伐之氣。

這時那唱者言道:“大哥,能得你伴一次奏也真不容易,隻是,大哥的琴藝怎的生疏了許多。”

“誰像你演起戲來前不著後,前一刻還是貴妃醉酒,這一刻又變作霸王別姬,偏又不按著套路來,忒也胡鬧。”說話的竟是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手中攥著一隻判官筆。

那唱者一見有人答話,也跳將出來,卻是一身戲服,畫著一張花臉,看不出麵容:“四哥,大哥還未說話,你老訓我作甚?”又是一聲悲呼:“悲……也!”

還未待那悲呼聲一轉三折,就見一人手持短斧,背負長鋸,悶悶道:“四哥,你明知八弟愛作怪,還老是招惹他。”。

那李傀儡一聽剛要發作,就聽一人道:“二哥也來了,大哥怎還不現身?”隻見一老者舉著一塊方方的木板,上麵刻著橫平豎直的一道道鐵網,分明是愛棋成癡,方便隨時布局研究。而另一個老者大袖飄飄,緩步走來,高額凸顙,容貌奇古,笑眯眯的臉色極為和睦,手中抱著一具瑤琴。而說話之人乃是一中年美婦。

“哎呀,莫怪莫怪,我一路看書,竟來晚了,孔聖賢莫怪,幾位哥哥弟弟妹妹莫怪。”儒生一麵將書收起,一麵致歉,卻頗有些顛三倒四。

葉念一邊將幾人一一對號入座,一邊在心裏嘀咕,其實比起這幾個人來,薛神醫真是再正常不過了。幾人正是神醫薛慕華的同門師兄弟妹,拜在逍遙派蘇星河的門下,蘇星河雖博學甚廣,收的幾個弟子卻是各有專攻。老大康廣陵性喜音律,以瑤琴為器;老二範百齡愛棋成癡,便將棋盤棋子用作武器;老三是個書癡,名苟讀;老四吳領軍本是朝中官身,後拜入逍遙派,手持判官筆;老五便是神醫薛慕華;老六馮阿三手持短斧,身負長鋸,卻是巧匠出身;老七石清露是唯一的女弟子,平時善弄花草;老八李傀儡便是那狀似瘋癲的伶人。蘇星河因同門師弟丁春秋暗算師傅和自己,叛出師門,怕幾個弟子遭遇不測,又不忍將幾人刺聾毒啞,便將幾人逐出師門,自此幾人不再以逍遙派自居,便稱作函穀八友。

阿朱卻見幾人行為甚是古怪,又加這儒生說話顛三倒四,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驚覺幾人難辨敵友,不該如此大意,忙舉手捂嘴,覺得不妥又轉手捋起胡須。

那儒生聞聲將目光轉向三人,詫異道:“五弟,你可是不舒服,咦,你身邊二人又是誰?”

葉念見他向前走來,卻不欲多做糾纏,拉起二人運起淩波微步快速逃離,眨眼間便無蹤影,卻驚得康廣陵幾人怔怔然,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葉念帶著二人飛奔實在吃力,約摸不會被追來便停在了一條小溪旁汲水。譚青卻緊著眉頭試探道:“阿朱姑娘?”“哎,怎麼一個兩個都騙不過,我的易容本事有那麼糟嗎?以前可是百試百靈的。”阿朱見無人配合便到水邊清洗。葉念道:“那是你以前遇到的人笨,我和師兄可是聰明人。不過,還好這次有你這一鬧,不然咱們就被人家給一窩端了。”心中知曉定是薛慕華擔心自己連同丁春秋去害他師傅,故此在丹房中才一再避讓,等師兄弟們到來以除後患。

阿朱忙道:“對了,那個書生剛剛叫我五弟,和其他幾人也是稱兄道弟的,難不成薛神醫還有兄弟?”葉念道:“他們幾人是師兄弟,號稱函穀八友。”想著武林中大多並不知其來曆,也不好多說,便道:“至於如何稱呼我也辨不清。”

阿朱道:“既然如此,你怎麼試探也不試探一下,拉著我們就跑?”葉念無力道:“你讓我拖著倆病號去試探七位不知根底的武林前輩?阿朱姐姐,你以為我是你喬大哥嗎?”一旁默然的譚青眼中劃過一抹心疼以及黯然,“師妹也不過十三歲而已。”阿朱卻弱弱道:“我見你在聚賢莊不是很厲害嗎。”臉色卻黯了下來:“也不知喬大爺怎麼樣了?聽說喬大爺的父母是在雁門關隕落的,我想去雁門關看看。”

葉念看著阿朱,卻想起了葉二娘,正色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師兄呢?”譚青猶豫了一下道:“我回去找師傅吧,師妹辦完事情快些回來。”三人就此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