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雪,北風似刀,刮得我耳朵生疼,卻怎麼也吹不散從奇瑞□□裏沾染到全身的豬油味。也不知道山貓是不是真的把那輛雪佛蘭送去保養了。丫丫的!什麼時候心眼變得比□□還小了?不就是跟他提了一下謝娜和詩人劉夏嘛,至於害我受這被豬油醺讓麵粉嗆的罪嗎?借給我這麼一輛破車還指望我介紹個大美女給他,他簡直是不知痛癢癡心妄想!逼急了我回湖南老家從陳林那對愛流鼻涕的雙胞胎妹妹中挑一個鼻涕流得既濃又長的介紹給他,那時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膽量和胃口消受……
我正憤憤不平之中王若沒突然打了個電話過來。她在手機那頭巧笑著問我要我的具體通信地址,我問她要來幹嘛,她說她精心準備了一份特別的新年禮物要寄給我,搞得我一下子不知所措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嘟囔了半天才把新搬家後的地址告訴給她。
我想,在我第一眼見到江南並徹底地愛上她那刻之前,我對王若沒的情感就已經淡漠得模糊不清了。我甚至懷疑,以前我所要追尋的不過是一個像江南一樣人如其名的女子,即便我曾經對王若玫是那樣一見傾心。然而,從我眼巴巴看著她一腳跨進那個矮冬瓜土大款的轎車裏那刻開始,就已經注定我和王若沒的結果隻能是倆倆相望或者形同陌路。
“疼!疼!疼……”我條件反射間飛快地伸出手掰開捏在我耳朵上的魔爪,“你就不能輕點啊?還讓不讓人活了?”
“死色狼,又盯著前麵哪個漂亮妹妹在厚顏無恥地意淫啊?”秋香站在我身旁滿眼鄙視地笑。
“死丫頭怎麼說話的你?咋出口就沒一句好聽的!我不就是那次喝醉了酒神誌不清沒看清楚一個不小心才掠奪了你的初吻嘛,你都說當是被豬親了,怎麼現在我又成狼了?”我揉著耳朵叫囂。
“說好了不再提那事的,你還……”秋香怒目圓睜。
“我能不提嗎?我為了等你在這鬼地方足足凍了一個多小時,現在手腳冰涼,眼睛都盼綠了!可你倒好,不但不領情,反還要冤枉我……還揪我耳朵!”我裝成滿腹委屈的模樣說。
“那我從你正對麵走過來,你怎麼都沒發覺?”秋香盤問。
“我不是說了我眼睛都盼綠了嘛,哪還能那麼清楚地分辨事物?呀!你倒是清儉不少!”我驚歎。
“當然輕減了,你認識我的時候我腰圍二尺七,你走的時候二尺三,現在是二尺一……”秋香興高采烈。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說的是清儉,看你這打扮,清純得跟個女大學生似的。”
“死色狼,行啊你!現在罵人都不帶髒字了。”
“我怎麼罵你了?”我一頭霧水。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雞都喜歡裝清純,一個個打扮得跟女大學生似的嗎?而現在的女大學生又都喜歡追求時尚,一個個穿著火辣怎麼看就怎麼像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