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條小姐吧。”

坐在正中央的老板笑盈盈地和我搭話,還特意走上前來與我握手。

我欲退又止,覺得自己像一隻待宰的兔子。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概說的是就是我這種情況。

“偶然看見你的簡曆,覺得你的長相非常有個人特色與獨特魅力,所以就擅自給你發了郵件,還以為你會拒絕我們呢。”老板又說。

說得好聽,但我覺得她心裏想的肯定是: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人這麼笨會上這種當。

雖然我不會承認我笨就是了。

不過早知如此,我還不如直接卷了五條悟的錢跑路,多少還能瀟灑一陣。

五條悟也不缺那些錢,說不定不會浪費精力來追殺我,完美計劃通。

然而千金難買早知道,我隻好伸手握手。

老板看起來很年輕漂亮,五官銳利有鋒芒,坐在那裏時就有種生人勿近的壓迫感,但笑起來又顯得溫和親切,讓人覺得很舒適。

手也十分柔軟溫暖。

如果她背後不貼著一個和服咒靈的話。

我真的是害怕極了,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那群高層為了幹掉我故意陰我。

等等,仔細想想也不是沒可能。

那我要是死在這,五條悟高低得給我淺淺報下仇吧?

比如說拎著三個高層的腦袋扔到我的墳前,至於為什麼是三個,因為正好可以湊一桌麻將,並且就算玩別的桌遊人也不至於太少。

我想好了,遺願清單裏必須得加這一條。

“哇,她好像能看見我哦。”一道少女的活潑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猛地回神,正看到那個好看到不像人……的確不是人的咒靈忽然貼到我麵前,我嚇得差點沒飛起一腳。

還好我有引以為豪的自製力。

“瞳孔有變化誒,真的能看到。”咒靈又說。

咒靈穿著一身豔麗的紅色和服,16、7歲的少女模樣,未婚打扮,妝容精致神態俏麗。

如果她不是咒靈的話,我是很樂意和這種美少女貼貼的。

但它咒得不能再咒了,貼貼還是算了吧。

我覺得我應該保持冷靜,畢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於是我像是普通麵試者一樣拘謹地打了個招呼:“你們好,我是五條真真子,你們可以叫我真真子,是看到郵件後來麵試的。”

老板笑著點點頭:“我是鶴田彩鬱,你可以叫我彩鬱姐。”

那隻咒靈也偏偏頭,有樣學樣道:“我是愛子,你可以叫我愛子,是希望能被所有人愛著的意思哦。”

……咦?

看起來氛圍很好、咒靈也很和善的樣子。

而且,「希望能被所有人愛著」這種心願未免也太爛漫了,簡直像是春日初開的花朵一樣,是春姑娘絕美的一筆勾勒。

我心情莫名有些雀躍。

原本陰氣逼人的房間刹那間明媚起來,我才注意到窗台上擺了三盆鈴蘭花,正隨微風輕輕搖曳,無論大苞小苞,各自美得肆無忌憚。

我有點動搖了。

雖然人類和咒靈是不可共存的死敵,我是堅決的人類派,但人裏有壞人,咒靈也有可能是好咒靈吧?

比如說裏香就很可愛。

我決定在保持警惕的同時放下濾鏡。

“彩鬱姐好,愛子好。”我打招呼道,“麵試的話,我需要做點什麼嗎?我沒有接受過任何基礎培訓的。”

“啊,沒關係的。”咒靈愛子擺手笑道,兩個淺淺的梨窩更顯天真。

我有種想上手捏一捏的衝動。

鶴田彩鬱看了一眼咒靈愛子:“我覺得她的氣質很合適。”

愛子點點頭,毫不見外地攬住我的胳膊:“她身上的氣息我也很喜歡,有種同類的感覺。”

……那確實得有。

因為我雖然是人類的身軀,但身上卻是濃鬱的咒靈氣息,除了六眼,咒術師其實很難分辨我到底是什麼物種。

也就是說,如果我出門不帶學生證,很有可能會被咒術師提著刀追著滿街跑。

不過顯然咒靈氣息救了我一命。

我對愛子笑笑:“我也很喜歡愛子呢。”

雖然這麼說有點突兀,麵試後的半個小時,我交到了鶴田彩鬱和愛子兩個朋友。

我們簽訂好了協議,目前正在樓下咖啡廳一起吃甜點聊天。

鶴田彩鬱的目標是建立一家擁有各種各樣風格女孩的模特經濟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