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1 / 2)

祝尹和特意給她備了一件紅裝,又帶著淡淡的粉色,與他今日這一身玄衣甚是相襯,原本她還不願穿,好不容易雀兒說了幾句話才答應下來。

她出門時卻見到盧沄也在門口等候,甚至頭發上還別著絳紅攢珠,倒與他更為相襯,她也不惱,衝她一笑,似完全不將她放在眼中。

盧沄也喚了一聲姐姐好,還意欲解釋為何她出現在這,但被小侯爺搶先一步問道:“你作何在此?”

盧沄被他問得語塞,咬唇看著他,又看了一眼站在一盤看戲的柳妤裳,小臉霎時漲得通紅,隻好回頭向老侯爺求饒,侯爺本不欲插手兒媳之間的事,無奈她央求了他許久,這才允她出門,怎知兒子還如此做派,生生令她尷尬原地,故而還是替她說了兩句話。

她麵色潮紅還未褪去,但神情已然自在了許多,恭敬地請兩人先上馬車,自己則跟在伸手,妤裳也不與她客套,待小侯爺上馬之後便欲搭上他伸出來的手,腳步仍舊向前。

隻是她不曾料到,她的步子還未邁出去,還未拉住他的手她就直直地摔了下去,他伸手來接,卻未能穩住自己的身子,結果兩人都一道摔了出去,隻是她往馬車一邊靠去,而他則從馬車上摔下來,一張俊俏的臉蛋就這樣從上麵撲了下來,他下意識伸手撐住,卻還是摔得極為難看,連連叫了好幾聲疼。

柳妤裳倒下時右手想要扶住馬車欄杆,又下意識躲閃離他,身子向左側稍稍偏離了一會,右手忽然未能使上力,生生杠在馬車扶手上,隻聽見一陣脆響,她隻能始終咬緊牙關,未發出一絲聲音,她分明覺察出在她即將摔倒時身後還有一道力在推著她向前,方才邁步時也是被什麼東西絆倒,可此刻已來不及深想就已站不住身子。

手臂傳來的疼痛令她額頭瞬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很快臉色就變得蒼白不已。

下人見狀急忙扶上兩人,侯爺也十分生氣,但隻冷冷掃他一眼見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事便拂袖上馬。

盧沄今日也自然是去不成了,若是隻有她去倒顯得更不合時宜,故而十分賢惠地扶上祝尹和,噓寒問暖,完全忘了另一邊可能骨折的姐姐。

雀兒見姑娘的右手都動不了了,一時嚇得哭了起來,小侯爺聞聲才看向她,此刻也顧不上自己是不是已經破相了,忙推開盧沄的手走去了她身邊,又命下人們趕緊將醫官請來,自己則主動扶她進屋去。

大夫診過之後告訴他說至少她一個月不能動筆,這才剛要踏入新年她就觸了黴頭,原本下人們就被盧沄各種恩惠收買,如今誰提到她不得誇一嘴,偏偏真正的正房一來就觸各種黴頭,小侯爺難得的進宮麵聖也被她攪黃,也不知此人究竟是哪兒來的,論相貌論賢惠她可比盧姨娘差遠了。

祝尹和一直緊盯著受傷的右手,眼裏滿是心疼,恨不能自己遭了這罪。

“瞧著你比我還心疼我的手?倒也是一件好事,如此正好休息一番。”她瞧著他都快哭出來的模樣不禁揶揄一番,看得他又羞又惱。

他又命下人將晚膳端上來,本還想安慰她一番,如今看來真是自己多慮了,見她手不方便又叮囑雀兒好好伺候,還安排了兩個丫鬟前來照看,倒也稱得上細心,隻是他今日就賴這不走,坐在一旁瞧她,又被她催促離開,隻好又找由頭,便借著看畫之名將她的存貨都翻出來。

“不如我就充一回大,指點你一番?”

他忙點頭稱好,十分殷勤,立馬就到了她跟前,一會兒工夫便把雀兒排擠開了,甚至比雀兒端茶倒水還殷勤幾分。

“那我就不客氣了,隻是生來愚笨,自小父親便為我尋各類名師,可那些名師都被我氣走,最後我依舊一無所成,有時連形都畫不好,更別說神了,現如今有娘子這一大師,我心中總算多了幾分成算。”

她佯裝生氣甩開他的杯子,一本正經看著他,“但我是有要求的,若要求你達不到可別來找我。”

他立馬上前替她錘肩揉背,一臉討好地衝她笑,“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第一,日後不可叫我娘子,就叫木娘吧;第二,我手受傷了不許在我處留宿;第三,你先將《國策》和《四書》讀了,隻要這幾件事你做到了我就先教你一些粗淺之術,至於日後自然是日後再說。”

讀這些書她自然知道是為難他了,畢竟不好學的名聲在外,何況侯爺也是一個武將,對其文自是有要求,但耐不住他不學,至於武,他幼時也些微練過,倒是不急。

眼見他麵露難色,她正要開口就被他堵上話。

見他一頭霧水的模樣便隻好又加了幾句話,大抵就是畫意來自於書中意趣與大千民生,書不可不少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