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忽然又不覺得困倦了,卻又無事可做,於是便在院子裏慢慢地踱起步來,細細觀察著院裏的每一株草木,試著找找司季夏麵對它們時那種寶貝的感覺。
她在慢慢走到小樓前的那株桂樹下時聽到月門處有動靜,眼神驟然一冷,緩緩轉身,看向月門處。
隻見月門處拘謹地站著一個十五六歲梳著雙辮穿著一件舊布衣小襖的姑娘,想走進院裏又不大敢走的模樣,見著冬暖故突然回頭看她,她顯得更拘謹緊張了,雙手緊緊地抓握在一起,先是愣愣地看了冬暖故少頃後才猛地躬下身低下頭,恭敬地見禮道:“奴婢見過世子夫人!夫人安!”
冬暖故微微眯起眼,隻覺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婢子很是熟悉,哦,她想起來了,是那****回府時給她指路的小丫頭,好像叫……小屏。
不算是不速之客,是以冬暖故的眼神稍稍褪去幾分冷冽,小屏知道冬暖故不會說話,是以好一會兒過去後她徑自地慢慢抬起了頭,見著冬暖故還是站在桂樹下且還看著她,隻見她麵上似舒了一口氣,立刻緊張道:“世子夫人,奴婢是奉王妃之命來請世子到前廳去的,道是讓世子去會客。”
哦?冬暖故眸子裏有了探究之味,餘氏讓司季夏到前廳去會客?這個府邸的人不是人人都瞧不起司季夏,餘氏竟會讓他去會客,嗬嗬,也是,身為側王妃想來羿王爺隻給了她統管後院的權利卻未給她接賓待客的權利,而羿王爺膝下隻有司季夏與司空明這麼兩個兒子,倒了一個司空明,加之羿王爺此番又不在府中,且南蜀國自來就沒有女眷街賓待客之說,是以餘氏不敢自個兒做了這個待客的主,是以才想到了司季夏麼?
不過可惜了,司季夏此刻可不在羿王府裏。
冬暖故並不打算回答小屏,小屏的神色顯然是急了,於是鼓著勇氣問:“世子夫人,世子他……不在府中嗎?”
冬暖故也不想為難一個小丫頭,於是便點了點頭,隻見小屏的臉色頓時白了,隻聽她似是想也不想便又急急道:“那,那能不能請世子夫人代世子到前廳去!?”
哦?冬暖故微微眯起眼,緊緊盯著一臉緊張到極端的小屏。
冬暖故應了小屏的請求出了寂藥後,小屏非但沒有鬆一口氣反是更緊張了,她的心就像緊繃成了一根弦,繃得她的麵色愈來愈白,雙手糾得越來越緊,下唇也被她自己咬出了血來。
冬暖故並非沒有注意到小屏的異樣,隻是她不想理會,既然有人請她到前廳去走一遭,她便去走這一遭,她倒要看看他們想在她身上耍什麼把戲。
可冬暖故才走離寂藥沒多遠,小屏卻忽地擋到了她麵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冬暖故並不驚訝,隻是停下了腳步眼神涼涼地看著她。
“不不不,世子夫人您不能去,您不能到前廳去!”小屏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勇氣才說得出這句話,臉上有深深的慚愧與害怕,“連王妃都不能去到前廳待客,您要是去了,王爺回來了若是知道了的話,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