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站在灶台前看著被砸穿了的鐵鍋,眼神陰沉得猶如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可怕,她緊收起的十指被她捏得發出咯咯的輕響。
能將這整個院子都毀了,分明是不想讓他們活不下去,因為照司季夏這個沒有任何錢財來源的人來看,不說要將整個院子恢複原樣,就是將這個廚房恢複原樣隻怕他都做不到,或許在他們去水月縣之前這還有可能,因為司季夏隔三差五地出府去應該掙得到些銀錢,雖然她不知他是去做什麼,但是從他這一趟去水月縣的花銷不難看得出他有一些微薄的積蓄,隻是從水月縣回來他應該已經花光了最後的一點點積蓄,因為前兩****給她的幹糧還有風幹的牛肉,最後一天卻隻有白饅頭而已,這便是說,依司季夏自己是萬萬不可能將這個院子恢複成原樣的。
而如此恨他們不想讓他們能好好地活下去的人,除了司空明,她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
還以為換了個住所日子會稍微安寧些,倒不想這邊的人似乎比左相府裏的人還要事多。
冬暖故鬆了拳頭回到前邊屋子時司季夏正在幫她收拾她睡的那間屋子,聽著冬暖故的腳步聲,停下了正在拾起被子的動作,有些歉意地看著她道:“抱歉阿暖姑娘,我沒想到這次連屋子裏也遭了殃,我這就幫阿暖姑娘收拾。”
冬暖故定定地盯著司季夏的臉,好似要從他臉上找出憤怒與不可忍的表情才甘心,然她錯了,司季夏的臉上除了那涼涼淡淡的表情外再無其他,便是連眼神都是平平靜靜的,好似這種情況已經發生過無數次而他早已見怪不怪了一般。
可她不是他,她說過,他能忍的,並不代表她也能忍也要忍。
於是她走到擺放在床頭旁的箱子旁,從腰間取出鑰匙,打開了箱子上的銅鎖,她在想她是否還要稍微感謝司空明沒有可惡到把她這兩個箱子也砸了?
打開箱子後,冬暖故從箱底拿了二十兩銀子,收到衣袖裏,將箱蓋“啪”的一聲闔上,轉身就往屋外走,往月門的方向走。
司季夏見狀,喚住了她:“阿暖姑娘,這一個月內你我都不能出府,沒有哪一扇門會讓你我出去。”
冬暖故停下了腳步,轉身,冷冷看著他,一個月?司空明這是真的想把他們逼死的節奏?而聽司季夏平靜的口吻似乎這規矩是早就有了的,那以往的這一個月裏他是怎麼活下去的?
他就真這麼任人欺負?
冬暖故一句話不與司季夏說,收回了目光後把腳步折往後院,隻聽司季夏又道:“阿暖姑娘,後邊並沒有門。”
這一次,冬暖故看也不看他一眼,隻徑自往後院的方向去,終於冷冷開口了,“公子從榕樹上收過我的麻繩,就應當知道我是如何出去的。”
司季夏的眼神晃了晃,眼底有一道莫名的光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