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還勞公子幫我拿一隻柳漪的耳璫。”
“阿暖姑娘,這……”司季夏雖已想得到冬暖故想做什麼,但這要他去一個陌生女子的房裏拿衣裳又拿耳璫,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了眉,然在看到冬暖故的眉眼時,他所有想說的話隻化作一個字,“好。”
欺他辱他他可以忍,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她不一樣,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欺她辱她,更枉論害她想取她性命。
“阿暖姑娘。”司季夏默了默後喚了已捧起茶盞在和花茶的冬暖故一聲。
“嗯?”冬暖故呷了一口茶後微微別頭看向司季夏。
“倘小王妃有心加害阿暖姑娘,入了夜必會有人來將我支開而小王爺會過來,屆時我不在院中,阿暖姑娘自己……”
然司季夏的話還未說完冬暖故便打斷了他,眼裏的笑意從容不亂,“公子不必為我擔心,我不會有事,放心。”
司季夏眼裏的不放心讓冬暖故覺得暖心,心裏更是確定要玩死柳漪,若不玩死她,她必會再來害她與司季夏。
她的男人,不由人欺,更不由人害。
“那我可以準備著去浮院了。”司季夏還是選擇相信冬暖故,就像相信她進了荊園的樓閣還會再回到他麵前一般,他知道她不同於一般女子,很不同,她是能在寒冬綻放的茶梅,而不是嬌弱的蘭花。
莫名地,令他喜歡。
時值午後,是府中主子休息的時段,也正是適合行動的時間。
“公子。”可就在司季夏要走下屋廊時,冬暖故喚住了他,司季夏回頭看她,冬暖故伸手握住了他的左手,司季夏還是下意識縮縮手,卻終是沒有把手縮到身後,隻是繃著身子,聽冬暖故的話輕輕的又帶著關心的,“府裏影衛很多,當心,我等你回來。”
一句“我等你回來”如一顆小石子砸到本就不甚平靜的湖麵,蕩開的漣漪一圈又一圈,止也止不住。
“嗯。”司季夏應聲,轉身,隻一刹那,院中便空蕩蕩不見任何人影,唯見忽的一陣風刮得草木微微搖擺。
冬暖故定定看著月門片刻,後才轉身回屋,用帕子裹住自己的手,拎著花架下的衣袍和腰帶到後院廚房裏去了,在灶膛裏升了火,將衣袍和腰帶扔了進去,看著火苗將它們****成灰。
不消半個時辰,司季夏回來了,站在冬暖故麵前攤開手心時,隻見他手心裏躺著一隻珍珠耳璫——柳漪的耳璫。
再瞧司季夏,除了麵色比離開前更青白了些之外沒有任何異樣,便是連呼吸都是平平穩穩的,根本讓人覺察不出他方才還運過功。
冬暖故舒然一笑,果然,他的身手,根本無需她擔心。
隻見冬暖故用手指捏起那隻珍珠耳璫搖了搖後又將它放回司季夏的手心裏,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麼,司季夏微微點頭。
日光在變化方向,天色漸暗,夜幕在慢慢攏上。
有陰謀在夜色的黑暗中醞釀,發酵,等著合適的時間膨脹,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