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漪的腿有些軟,不受控製地往後退了一步,李一反射性地上前就扶住她,卻又在剛剛穩住她時連忙收回手,連忙往旁退開幾步。
司季夏眉心又倏地一擰,接著又漸漸鬆開。
“怎麼樣餘妹妹,可還喜歡我送給你的這個禮?”|段晚晴看著餘氏驚駭得忘了反應的模樣,仍是在笑,甚至笑得有些期待,似乎在期待餘氏說出滿意的話來一般。
餘氏猛地醒過神,然她醒過神的第一瞬間不是與段晚晴針鋒相對,而是緊緊抓住司空明的肩頭,一張嬌顏此刻煞白煞白,完全失了方寸道:“明兒!明兒!大夫,大夫在哪兒!?你們還不快些滾去找大夫!?”
方才還一心想著要弄死段晚晴及冬暖故這些個人的餘氏此刻心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明兒的寶貝受傷了,受傷了!要找大夫,找大夫!
“妹妹哪裏用得著這麼緊張,一點小傷而已,哪裏用得著找大夫。”段晚晴的語氣頗為關心,沒有餘氏的緊張,但麵上也不見絲毫幸災樂禍之態,隻見她又重新走上前,猛地一把推開餘氏,笑得好心道,“來,我幫妹妹救救你的好兒子。”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本該有的軌道,似乎所有的人都忘了該如何反應,便是餘氏與司空明本身也如此,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段晚晴的手再次抓住那紮在司空明胯部處的雕花簪子,看著她毫不猶豫地將那簪子再倏地拔出。
“啊——”司空明被折磨得再次嘶喊出聲,渾身一陣戰栗,繼而兩眼一翻,昏了過去,唯見他胯部處的血花瞬間大開。
餘氏重新撲回司空明身邊,驚慌失色地大喊:“明兒——!”
段晚晴手裏的雕花簪子上沾著的血正沿著簪尖滴到地上,隻聽“叮”的一聲,段晚晴將那支扔到餘氏麵前,還是笑道:“來,妹妹把這沾了你兒子寶貝的血的簪子收好了,看看還能不能送給你的兒媳婦。”
餘氏看著那滿是血的雕花簪子,忽然間像瘋了一般往段晚晴撲來,猙獰著臉大喊道:“段晚晴,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
這一回,段晚晴不躲不避,隻輕輕冷冷地笑著,然目光卻是不看餘氏,而是看向院子月門的方向,任由餘氏的雙手朝她的脖子掐來。
司季夏欲再次上前為段晚晴擋開餘氏,然就在他走上前時竟被段晚晴抬手用力推開,使得他整個人都僵怔了。
段晚晴的力道於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可卻推得他往後踉蹌了幾步,身子微微搖晃。
冬暖故眸光一沉,上前幾步,握住了司季夏垂下鬥篷下微微顫抖的手。
忽然,月門處有火光閃亮,一簇,兩簇……共十二簇火光,十二盞風燈。
有人來了。
其餘人也發現了月門處的火光,唯有餘氏在緊緊掐著段晚晴的喉嚨,眼神猙獰得好像要把她的脖子掐斷才甘心,她沒有發現院中有異樣。
段晚晴隻是看著月門的方向笑,麵上一絲痛苦之色也無。
“小姐!”韋嬤嬤沒有耐得住,作勢就要上前掰開餘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