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見著了。”炎陵還是有些不大相信。
“誰?”司鬱疆聲音微冷。
“似乎是……”炎之看向宮門方向,“詭公子。”
下一瞬,轎簾被忽地掀開,司鬱疆從轎子裏踏了出來,眼神冷冷地看向宮門方向。
然宮門處隻見值守的侍衛和正往回走的鄧公公,哪裏還見著其他人影。
詭公子?
司鬱疆漸漸蹙起了眉心,眼神冰冷。
去時馬車回時徒步,詭公子一未乘轎二未乘車,隻這麼獨身一人看似不疾不徐地走在皇宮外的城牆下,隻是走著走著,他身旁忽然多出了一道黑影,與他一同往前走。
詭公子看也未看身旁似憑空出現的黑影一眼,繼續朝前走著。
隻見他們一直沿著城牆走,看不出他們要去往的目的地是何處,唯見愈往前走,周遭愈靜,夜色也愈沉,因為太過靜寂,顯得這灌著寒風的寂靜中似乎有不尋常的味道。
行至空無一人的老舊城牆下時,詭公子與他身旁的黑影忽然停下了腳步,隻見詭公子身旁的黑影慢慢轉過身,與詭公子背對著背,稍稍握緊手中的劍,冷冷看向他們方才走過的方向。
黑影,是斬白,從司季夏出了右相府開始便一直匿在暗處跟著他的斬白。
下一瞬,隻見有十名手執利劍的蒙麵黑衣人呈扇形向他們慢慢包圍而來。
沒有人說話,詭公子與斬白沒有說話,帶著殺意而來的黑衣人也沒有說話,隻有危險的殺意在夜色中蔓延。
“看來,是真的有人想取你性命。”斬白麵無表情聲音冷冷,緩緩拔劍出鞘,眼神銳利。
這些來人身上殺氣極重,身手想必都不簡單,他們以二對十,不知勝算多少。
詭公子還是沒有說話,隻是將左手慢慢移到了右手手腕上,握緊。
幾乎就是在他握住自己右手手腕的同時,十道亮白的劍光如織網般朝他們罩來!
同一時刻,斬白手中的劍完全出鞘,腳尖輕輕點地,劍尖朝他對麵的五人直取而去,動作快如鷹隼,招招淩厲,式式致命,以一敵五,竟是完全不落下風,甚至還有取勝之勢。
然詭公子這一側——
非但不見詭公子有斬白那樣的淩厲之勢,反見他被從周身逼來的白芒逼得直退往城牆方向!
然盡管他被如織網般的淩厲劍芒直逼得眼見就要退無可退盡顯下風,卻不見他將雙手抬上一抬,更妄說執劍還擊,而他之所以雖在後退卻未見受傷,是因為他正用雙腳將每一道都直取他要害而來的劍光格擋開,對方的一招一式都快得肉眼幾乎辨不清,然詭公子腿上的動作也快得難以形容。
與斬白一樣,他也是以一敵五,隻是他用的不是手中的劍,而是雙腿。
就算他未能如斬白一般不落下風,然他能以雙腿保證自己未受一劍一傷,足以能令人想象得出倘他手中有劍會是怎樣的一種的局勢。
這般想著,隻見其中一名黑衣人眼中狠厲陡起,低喝一聲:“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