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是說過的話,明明已經心意相通,可冬暖故還是忍不住再說一遍,因為她覺得開心,太開心,開心到整顆心似乎都滿上了暖暖的幸福感,卻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也不需要非擁抱不可的理由。
司季夏被冬暖故這突然的舉動和突然的話弄得愣住了,一臉不知所以然的錯愕模樣。
少頃,隻見他將下巴輕放在冬暖故的頭頂上,輕輕蹭了蹭,笑得柔和寵溺道:“我也喜歡你,阿暖。”
好溫暖,這個小寒,奇異的,讓他覺不到一絲寒意。
而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敲門聲,輕輕的,伴隨著陶木有些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世子,夫人,您們醒了嗎?”
冬暖故從司季夏頸窩裏抬起頭,沒有應陶木的話,而是看向司季夏,而就在她看向司季夏時,司季夏微微抬起脖子,在她眉心輕輕親了一口,這回換冬暖故愣住了,雙頰忽地就赧紅了。
司季夏很少主動,然似乎他的每一次主動都能讓冬暖故怔愣,就像冬暖故每一次靠近他他會緊張一樣。
司季夏看著雙頰赧紅的冬暖故,笑得眼角微彎,抬起手用拇指指腹在冬暖故右臉頰上輕輕摩挲。
他喜歡這樣的阿暖,像一朵隻在他麵前才綻放的芍藥,淡雅,美麗。
冬暖故雙頰更紅了,抬手一把拍掉司季夏的手,坐起身,飛快地跳下了床,然她下床的同時不忘替司季夏將被子蓋好,拿起放在床頭小幾上自己的衣裳邊往身上套邊應屋外的陶木揚聲道:“醒了,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夫人,已經過了巳時了。”陶木答道。
“那陶木幫我找著春蕎或者秋桐,請她們讓人燒些泡澡用的人水來。”冬暖故眉心一擰,巳時?這麼晚了?
“夫人,小的早就勞相府裏的人幫燒好泡澡的熱水了,隻等世子和夫人起來了。”陶木很恭敬。
這倒是冬暖故沒有想到的,想著看來收著這個小家夥在身邊還是有些用處的,道謝道:“倒是麻煩你了,稍會兒請人把水抬過來吧。”
“是,夫人,小的這就去。”陶木應聲,退下了。
冬暖故穿上中衣時看了一眼窗戶方向,即便沒有開窗,她還是覺得今日的光線白得有些厲害,不由先扯了司季夏的鬥篷披到肩上,走到門邊,開了門。
隨即寒意撲麵。
而後聽她有些驚喜地笑道:“平安,下雪了。”
南嶺沒有雪,冬日裏就算再冷也不會落雪,就算有雪,也是細細的雪,尚飄在空中就會化了。
這不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卻是冬暖故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場雪。
雪下得很厚,壓在院中已經落葉的桃樹上,將那細細的桃枝都壓得微微彎了腰,院子裏也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隻留了一條從院門通向這一排無房來的小徑,想來是陶木早起掃了雪的緣故,掃出了這麼一條沒有積雪覆蓋的小道,不過因為雪下得又密又厚,小徑上又開始積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