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去。”司鬱瑉終是沒有轉身重新走進院中,沒有去看司季夏是如何如炎陵說的話中的能耐,而是繼續邁步往前。
炎之和炎陵是五弟最忠誠的手下,他無需懷疑他們說的話,他也看得出五弟和羿王世子的關係很是要好,否則羿王世子不會在五弟危難之際挺身而出,單就這一點,他就自問他做不到。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再阻攔什麼。
閣樓中,司鬱疆正麵無血色地躺在鋪著厚厚床褥的床榻上,司季夏甫一走近床榻,眸光便突地晃了晃,旋即將臂彎裏的雲琦交到炎陵手裏,坐在床沿上為司鬱疆號脈。
炎之炎陵雖然極為緊張,然也不敢打擾司季夏,隻能一臉不安地候在一旁待司季夏說話。
隻見司季夏的眼神愈來愈沉,微抬起眼瞼看向炎之,便是連一向淡淡的聲音都冷了幾分,問道:“殿下何時又受了傷?”
炎之麵上的神情更為緊張不安了,並未立刻回答司季夏的話,而是先與炎陵對視了一眼。
司季夏的眼神沉到了極點,“說。”
炎之還是猶豫了少頃,才皺著眉道:“回世子,殿下是在與世子大醉那日受的傷。”
司季夏怔了怔,隻聽炎之繼續道:“殿下不讓我二人向任何人提及這件事,尤其不能在世子麵前提及,是以……”
“那夜不是你們親自送殿下回來的?殿下又怎會受傷?”司季夏忽覺心中有股不安。
“那夜的確是我送殿下回宮來,可馬車離開酒樓還未有多久,殿下便忽然醒來,倒是讓我把馬車駕到最快速度去追世子的那一輛馬車。”說到這兒,炎之頓住了,由炎陵接口道,“然後殿下替世子擋了一劫。”
司季夏的眸光再次晃了晃,手亦抖了抖,殿下……替他擋了一劫?
“有人想要對世子不利,而我當時是負責送世子回右相府,為不使殿下有所顧忌,我隻好將世子先行送回右相府。”炎陵亦是眼神沉沉聲音沉沉,語氣裏還帶著七分慚愧,“對方人手頗多,殿下為使世子能安然無恙回到右相府,腹上受了一劍,雖未傷及要害,但是殿下卻不肯就醫,也不讓任何人查看他的傷口,這兩日更是隻進了一頓晚膳而已。”
“求世子一定要救殿下!”炎陵的話愈說聲音愈低沉,說到最後,竟是炎之朝司季夏跪下了身。
炎之炎陵不敢怨怪司季夏,因為他是司鬱疆最在乎的朋友,也是司鬱疆願以命交的至友,他們的主子尚且無所怨言,他們身為屬下,又怎敢怨懟。
司季夏的手慢慢緊捏成拳,看著司鬱疆毫無血色的臉,他隻覺他的心晃顫得厲害,而後抬起手,將蓋在司鬱疆身上的被褥慢慢掀開,再將他的衣衫微微往兩側別開,以看清他肚腹上的傷。
傷口不算深,隻是有毒,毒素未有清除幹淨,傷口周圍的皮肉呈黑紫色,傷口流膿,傷勢在惡化,加之方才受白拂琴師琴音震傷到經脈肺腑,此時司鬱疆的脈象很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