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見他方才那昏睡的模樣,指該憂心了。
殿下不在屋中……
司季夏忽然有些慌,有些緊張,以致他拉開屋門的動作頗為急切。
司季夏才一拉開屋門,他的視線裏便撞進一抹小身影,帶著又驚又憂的聲音道:“世子,您,您終於醒了!”
是陶木,一臉憂色的陶木,而這憂色之中又帶著對司季夏關心及對旁人的防備,隻見陶木額上及鼻尖上有著細細密密的汗珠,屋外很冷,寒風打在臉上冰涼冰涼,這樣的寒風中顯然不可能將人悶出汗珠來,顯然他這是緊張而致。
陶木的額頭及鼻尖是被汗珠沁濕的,然他的雙頰及雙唇都是幹裂的,頭發亦是毛毛糙糙的,可見他在這屋外等待的時間並不短。
見到司季夏,陶木眸中對旁人的警惕與防備這才消減。
屋外隻有陶木與炎陵及專司值守的侍衛,再無其他人的身影,沒有冬暖故的身影。
莫名地,司季夏心底有股不安。
“世子,您醒了。”炎陵見著司季夏,也是稍稍舒了一口氣的模樣,“殿下與三殿下到碧心殿去了,道是若是世子醒來,請稍坐一坐,殿下很快就會回來。”
司季夏微微點了點頭,看向正抬手用手背擦了擦額上細汗的陶木,語氣淡淡且聲音有些幹澀地問道:“夫人何在?”
為何沒有見著阿暖的身影?
陶木的神色忽然間緊張不安到了極致,司季夏心中的不安因為陶木這一表情變化更強烈了一分,隻聽陶木抖著聲音道:“夫人……夫人不見了!”
炎陵震驚,他與炎之不是沒有問過這個小子究竟是有什麼急事要找世子,可是這小子嘴巴緊得很,根本就不打算告訴他們,就連殿下親自來問,他也沒有說一個字。
因為陶木知道,這對於世子來說,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他隻能親口和世子說,可是夫人是他的主子,世子也是他的主子,夫人不見了是重要的事情,世子的性命也是重要的事情,因為陶木被炎陵轉述司鬱疆的話告知,倘他一定要在那個時間見到司季夏並說出這緊要的事情的話,他的主子必有性命之憂。
陶木看得出司季夏與司鬱疆的關係極為要好,也正因為如此,他更不敢將冬暖故失蹤了的事情告訴司鬱疆,若是說了,他必會將此事告訴司季夏,這樣一來,也無異於他自己害了司季夏。
陶木不敢,他的心很擰,所以他擦了無數次汗。
不見了……?司季夏本就站得不大穩的腳步猛地晃了晃,麵色比霜白,竟是險些沒站穩,陶木一驚,想要扶他,然他的動作比炎陵慢了一步,炎陵先他一步扶住了司季夏,“世子可還好?”
然炎陵的手才堪堪扶上司季夏的肩,司季夏便抬手將他拂開,司季夏動作看起來很輕,麵上神情淡淡的,然他這看似很輕的一拂,竟是拂得炎陵往後退了三步。
炎陵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被司季夏拂開的手,而後微微睜大了眼盯著司季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