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冬暖故這樣看似簡單且又沒有規律的舉動下,那兩條本是暴怒狀態的王蛇慢慢軟下身子,將腹部貼到地麵上,而後蠕動著身子向冬暖故遊移了過來,停在了她麵前。
隻見冬暖故抬起雙手,分別撫上兩條王蛇的腦袋,輕輕撫摸著它們的頭頂,再用食指在它們頭頂輕輕一下又一下輕輕敲點著,似在和它們說話一般。
王蛇的蛇信子吞吞吐吐,舔到冬暖故的手腕上,使得那些士兵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盡管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已經無數次見到這個看起來如仙子一般的世子夫人駕馭這些根本不通人性的凶殘王蛇,但是每一次看到,他們還是覺得震驚,覺得不可思議,就像她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力量,一種能讓這些冷血的動物心甘情願臣服在她麵前的力量。
冬暖故敲點完王蛇的腦袋後又在輕輕撫了撫,淡淡道了一聲:“好孩子,去吧。”
兩條王蛇在她身子周圍盤繞了一圈後,調頭離開了。
也就在王蛇調頭的瞬間,從冬暖故後方飛來兩道利箭,準確無誤地射穿了它們的腦袋!
王蛇還在動,旁邊的士兵已拔刀將它們的身子砍成了兩段!
被冬暖故馴服了的兩條王蛇,死了。
這是羿王爺的命令,為了沒有後顧之憂。
冬暖故有著駕馭這些不通人性的毒蛇的本事,若不殺盡盤踞在西錘嶺上的毒蛇,難保冬暖故不會利用它們攻擊他的軍隊,若是這樣的話,抓她來便沒有任何意義。
雨下得更大了,往旁散開的士兵又慢慢集合到了一起。
冬暖故還是維持著單膝蹲地的姿勢,看著王蛇離開的方向。
黑鷹將手中的長弓遞給身旁的影衛,走上前來,看一眼麵前麵色疲憊的士兵,對冬暖故道:“夫人,時辰已然不早,今日可還要再繼續往下走?”
“這整個西錘嶺的王蛇,你們已經殺得差不多了。”冬暖故這才緩緩站起身,冷淡道,“休息吧,明天再走。”
“是,夫人。”黑鷹應聲,朝身後的影衛微微一抬手,影衛便向步兵隊伍走去了。
雨停了,夜卻很冷。
今夜沒有撐帳篷,黑鷹尋著了一個小小的山洞,可供冬暖故休息。
山洞很小,小得隻容得下兩個人。
冬暖故坐在山洞裏,黑鷹則是坐在洞口,盯守著她。
山洞裏點著半濕的柴禾,鼓著些濃煙,很是嗆鼻,冬暖故卻不在意,她隻是吃著黑鷹給她的幹糧,背靠著洞壁,看著燃燒著的柴禾。
這些日子裏,羿王爺並未有何為難她,隻是讓她為他清除掉遍布在西錘嶺上的王蛇而已,也因為這個“而已”,她在西山上呆了整整三十一日,而這三十一日裏,每隔七日,黑鷹以及全部影衛會一齊“保護”她到西山東麵腳下羿王爺紮營的地方與羿王爺坐上一小會兒,聽黑鷹向羿王爺一一詳說這七日裏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