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的手微微一顫,將冬暖故的手握得稍緊一分,想說什麼,卻還不待他說,便聽得冬暖故已經接著道:“我想吃餃子,我們包餃子,如何?”
冬暖故說著,又兀自歎氣道:“不過已經買不到食材了。”
冬暖故說這話時,心中有些難過,盡管她未過多的表現在麵上,但是司季夏知道,使得他的心驀地揪緊,“阿暖……”
就在司季夏要說話時,冬暖故忽然往前大跨一步,而後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麵對著司季夏,笑得眉眼微彎,眸光閃閃,竟是有點調皮道:“不如,我們到府中的大廚房偷些食材,怎麼樣?”
司季夏微微一怔,看到冬暖故含笑的眉眼,竟是想也不想便應道:“好。”
冬暖故笑得眉眼愈彎了,繼續拉著司季夏往前走。
那匹純黑馬匹沒有人牽著,卻像認主了似的慢慢跟在他們身後。
附近沒有人,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交握的雙手,就算有人,他們似乎也不會鬆開彼此的手。
他們是從羿王府的大門進府的,府門還是原來的家丁守著,然這一次不僅沒有人攔住上前來攔住他們,反是在看到他們的一刹那向他們跪下了身,恭恭敬敬地將他們請進府中。
但是,與其說是向他們跪下身,不如說是向司季夏跪下身更為準確。
羿王府還是羿王府,下人還是那些下人,唯一不同的是,所有的下人見到司季夏都是同樣的反應——恭敬、畏懼。
冬暖故不是沒有注意到羿王府上下的變化,相反,她從跨進王府大門的那一瞬間開始,就知道現今的羿王府,已不再是一個多月前他們離開時的那個羿王府。
就連她方才所謂的到府中的大廚房去偷食材,都已用不著這麼做了。
隻是,她還是與司季夏去了大廚房,她不曉大廚房在何處,是司季夏帶她去的。
她還是沒有問任何一個問題,麵上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疑惑驚訝都沒有。
司季夏也沒有要向她說什麼的意思。
大廚房裏的食材很齊全,雞鴨魚肉還是新鮮的,看得出是今日才送到廚房來的。
廚房裏有廚娘丫鬟們在忙碌,卻沒有一人敢抬頭看他們一眼,冬暖故甚至能看到離她最近的那個正在切蘿卜的婢子雙手顫抖得她手上的刀險些就要切到她自己的手。
她整個身子似乎都在輕輕地打著顫,因為害怕。
是的,這個廚房裏的所有人,乃至整個羿王府的所有人,都在害怕著。
害怕司季夏。
冬暖故不知道這一個多月裏羿王府裏發生過什麼,她也不想去知道。
因為在她身邊,還是原來的那個司季夏,還是她的平安。
這就足夠了。
食材是司季夏挑的,他隻問了冬暖故想吃什麼餡兒的餃子,冬暖故拿著竹籃站在他旁邊點著她想吃的餡兒,司季夏便依著她的口味拿了所需食材,放到她手中的竹籃裏。
冬暖故的要求不算多,她隻點了三個口味,一個素三鮮餡兒,一個山藥鮮肉餡兒,一個白菜豬肉餡兒,不過聽著是簡單,需要準備的食材卻不少,是以司季夏挑完所有的食材下來,冬暖故手中的竹籃已是裝的滿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