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俠是好人,大俠若不是好人的話,是不會答應帶小女子一起上路的,也不會給小女子這瓶藥的。”弱雞姑娘說什麼都不相信冰刃說的話。
“……”冰刃覺得他麵對這樣的完蛋玩意兒簡直沒法溝通,煩躁地撓了撓頭發,罵那姑娘道,“你到底哪裏蹦出來的啊!?平時你爹娘沒好好教你離男人遠點兒!?什麼都書上說書上說,你有沒有腦子!?”
弱雞姑娘有些怔怔地看著跳腳的冰刃,少頃才低下頭,回冰刃的話道:“小女子從江北縣來的,小女子生下來時娘就死了,爹從來不教小女子。”
“……”冰刃瞬間就蔫了氣,有種一拳頭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你傻子啊,你就不能不這麼老實的回答老子的問題?”
這種傻子姑娘居然敢獨自出門,就不怕路上被人牙子給拐了?
“可是大俠問小女子了啊,書上說,做人要誠實,小女子不能欺騙大俠的不是?”弱雞姑娘回答得很認真。
“……”冰刃將自己的腦袋撓得更厲害了,他隻覺自己的心裏猶如萬馬奔騰,那感覺,簡直沒辦法形容。
啊……他為這種傻子想這種問題做什麼,傻子的世界是他這種聰明人不能理解的,硬是要去理解的話,他大概也會變成傻子了。
“大俠為何總撓頭發?大俠是不是頭皮癢?是不是睡在地上遭了虱子?”弱雞姑娘很關心冰刃。
“……趕緊擦你的藥,別管老子!半盞茶時間馬上就到,趕緊給老子把燈還來!”
“好的好的,小女子馬上擦藥,然後給大俠把燈還上。”
冰刃還是想撓頭,但是一想到自己撓頭等於在說自己滿頭虱子,他隻能硬生生地將手放了下來,心裏默默地念叨著一句話,難道老子長了一張招惹傻子的臉!?
冰刃煩躁著,卻還是再看了那弱雞姑娘一眼。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地上,皺著眉咬著牙給她受傷了腳底上藥。
她還是未哼一聲,更莫說會因疼痛而流上一滴眼淚,似乎她習慣了忍受疼痛了似的。
冰刃覺得他真的看不懂這個傻子一樣的弱雞。
熱,疼,整張臉火辣辣的疼,大火就在臉上身上,燒毀了他的皮肉,燒得他體無完膚,他甚至能清楚地聞到他的身上傳來皮肉被燒焦的味道。
疼,疼!不,不要!他不要上藥!他不要被針紮!
不要!
樓遠驀地睜開眼,瞳孔大睜,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似乎受了什麼巨大的驚嚇般,看著陌生卻又熟悉的帳頂,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身上沒有火,沒有皮肉被燒焦的味道,原來……是夢。
樓遠覺得他額上有細汗沁出,他想抬手撫一把自己的額,卻發現,他的手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