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遠眼神深深沉沉,“九皇子?純嬪的兒子?而今當是……十來歲?”
“回爺,爺口子的純嬪,而今是純貴妃,九皇子今年,正十七歲滿。”
“九皇子……”樓遠輕捏自己的下巴,微垂下眼瞼,似有所思,“那個生辰與王上同日同月的孩子……”
“回爺,正是。”
“當年那個小小的純嬪,竟也被封為貴妃了啊。”樓遠亦歎亦讚,“似乎……本事不小,王上若是要廢太子而立九皇子為儲君的話,那純貴妃,豈非是王後了?”
“正是。”在樓遠麵前,春蕎說話並未什麼忌諱,也沒有什麼隱瞞,“王後早在兩年前就被王上罷黜了,如今執掌後宮的,是純貴妃。”
“哦?”樓遠微微挑眉,“原來如此,想來王上是聽多了帷帟之言,才生了想要換儲君的心思,這啊,換做是我這麼夜夜聽枕邊風,也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春蕎十分無奈,“爺,現在可不是您說風涼話的時候,大人如今可是在為王上換儲君一事憂心勞碌著,而王上將這一次五十誕辰的各樣準備事宜交給了白拂公子,白拂公子如今也是頭疼忙碌得緊。”
“嘖嘖嘖,春蕎啊,我怎麼從你這話裏……聽出了心疼的味道啊?”樓遠似是胡亂地抓了一個重點,笑吟吟的,似乎完全不為北霜國朝堂現今的情況憂心,反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笑看著春蕎。
一向正經的春蕎一聽得樓遠這麼一句好似玩笑般的話,登時驚得雙頰緋紅,有些急忙地解釋道:“爺您定是聽出錯了,屬下,屬下怎麼會心疼白拂公子。”
“哎呀呀。”樓遠微微坐直腰,將手肘撐在了椅把上,以掌心撐著下巴,稍稍歪了頭盯著春蕎,眸中笑意濃濃,“我可沒說春蕎心疼的是誰啊,春蕎怎的就覺得我說的是春蕎心疼的是白拂那個老家夥,而不是心疼大人?”
春蕎驚住,這會兒連耳根都紅了,一時間竟是怔愣得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
隻見樓遠搖著搖椅,一副“瞧我發現了什麼?”的笑眯眯模樣,“嗯……好像爺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嗯?”
“不,不是的,爺,不是爺想的那樣子。”春蕎急急忙忙解釋,生怕樓遠還會說出什麼讓她更加麵紅耳赤的話來,可因為她太過緊張急忙,一向很少出現慌亂情況的她現下竟是將話說得磕磕巴巴的,“屬下……”
“別解釋啊,你越是解釋就越是心虛,不過現在就算你不解釋,你那麵紅耳赤的模樣好像也幫你回答了什麼似的。”樓遠擺擺手,打斷了春蕎要解釋的話,根本就不管春蕎緊張的模樣,他重新躺會椅子上,一下一下地搖晃著椅子,眼前卻還是盯著春蕎,嘴角還是掛著“我有發現”的笑,接著道,“你對白拂那老家夥有意,別以為爺是瞎子,看不出來。”
“……”春蕎不可置信地看著樓遠,眼眶抖了抖之後竟是朝樓遠忽地跪下了身,便是連雙唇都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什麼,此刻卻又不知說什麼才是好,“爺,屬下,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