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包袱打開,冰刃的眼神瞬間冰冷如刃。
黑布包裹著的,是一隻鞋子,一隻顏色灰撲撲卻又嶄新的鞋子。
這鞋子冰刃見過,他還有印象。
這是他在去給那隻弱雞抓藥的路上順手買的鞋。
鞋子裏,還放著一張紙條。
冰刃眼神冰冷地看著鞋子裏的那張紙條,看了好一會兒後,才用兩指將那紙條給夾了起來。
紙條寫有字,寥寥幾個字。
白水鎮北。
哦?冰刃挑挑眉,將那紙條在指間轉了個圈,鬆開兩指時,隻見那張紙條碎成了屑,正從他指間緩緩往下落。
嘖嘖嘖,這是仇家找上門哪?威脅他啊?
拿那隻弱雞來威脅他?他有過這種這麼蠢的仇家?
這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他有這麼蠢的仇家,簡直就是大大貶低了他冰刃的身份。
冰刃捏碎紙條後,將手上拿著的隻灰撲撲的鞋子扔到了一旁,拍了拍手,走了。
那隻鞋子被扔到地上,被走過的人踩了一腳,再被人踢到一邊兒,本身還很是嶄新的鞋子,這會兒就沾滿了塵泥,上邊還沾著鞋印,孤零零地被丟棄在這鬧市上,顯得十分可憐。
冰刃又回了方才他去過的那家客棧,還是見到了那小二哥在門外使勁吆喝,進了客棧後還是說了同樣的話,小二哥還是一臉緊張忐忑地給他上了同樣的菜,當然,這一次小二哥沒有忘記把酒給他捧上來。
不過這一回,小二哥敢多說句話了,他十分為冰刃的荷包心疼道:“客官啊,您剛剛離開的時候就應該告訴小的您還回來的,這樣的話,小的就把你那幾盤菜給您留著,這樣你就可以少花一份錢了啊。”
“好像挺有道理。”然冰刃這一回不是抬手就是撕雞腿鴨腿的,而是捧起了酒壇,將一粒碎銀扔給了小二哥,十分嫌棄道,“邊兒去邊兒去,老子沒叫你不準過來,否則把你的腦袋拿過來。”
下一瞬,冰刃桌邊立刻不見了那小二哥的身影。
冰刃大口地喝了一口酒,用筷子紮起了一塊魚肉塞到了嘴裏,邊吃邊喝,他吃著喝著,隻見他的臉色愈來愈黑,眼神愈來愈沉。
就在店小二樂嗬嗬地吆喝到三位客人正將其招呼進廳堂裏來的時候,冰刃忽地掀翻了他麵前的桌子,說上的菜盤碎了一地,盤子裏的菜也撒了一地,酒壇也被他扔到了地上,壇子碎成了數片,酒水濕了地板。
他的手中,正拿著他的冰刃劍。
一時間,這客棧裏的所有人都被驚嚇住了,目光不約而同地聚在他身上,下一刻,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站起身,拔腿就逃也似的往外跑,讓店小二和老板娘攔都攔不住,便是那三名剛進來的客人也不例外。
本是好生意的客棧,頃刻間變得靜悄悄的,小二哥和老板娘站在門邊,正要說什麼時,隻見冰刃緩緩轉過頭,看著他們倆,那眼神,冰冷得可怕和之前的他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個人,嚇得小二哥和那老板娘害怕得險些抱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