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樓遠在這第二隻木桶裏浸泡還是泡了兩刻鍾的時間,可是這一回,白拂幫他搓了足足兩刻鍾的身子,力道沒有了前一次的重,且樓遠聞著那好聞的熏香,非但覺得身上不管是瘀傷還是白拂此時的揉搓都不疼了,相反,他覺得異常享受,享受得險些沒睡著,卻又被白拂一巴掌拍醒。
兩刻鍾後,白拂將剩下的那第三隻還沒有點燃過的香爐點燃,卻沒有如前一次一般將前一隻香爐熄滅,相反,他將第一隻已經滅了香爐重新點燃,而後將樓遠拖到了那第三隻滿著墨黑般濃湯藥的大木桶裏。
不過這一次,白拂沒有再用幹藥替他搓擦身子,而是將三筐幹藥一並倒到了那桶墨黑色的湯藥裏,而後提起挨著大木桶而放的兩隻裝著青綠色藥汁的木桶,將其依次往大木桶裏倒盡,看著那些幹藥在湯藥裏漂浮,打著旋兒,漸漸地被湯藥泡開泡脹,再看著坐在滿是濃濃湯藥裏的樓遠,眸光微沉。
這期間,白拂沒有離開這閣間,而是拉過一張太師椅坐在一旁盯著樓遠看,不說話,樓遠亦不說話。
這本滿是樓遠喳喳喊叫聲的閣樓乃至整個院子安靜了下來。
樓遠依舊是無法動彈,隻能靜靜坐在木桶裏泡湯藥。
明明湯藥還是溫熱的,可泡著泡著,樓遠卻覺渾身寒意漸生,伴著倦意之意。
白拂還坐在一旁,樓遠雖覺有些困倦,然意識還是清醒著,他本想問白拂這湯藥為何會如此,可他發現,他忽然之間竟是連張嘴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此時的白拂,正背靠著椅背,支手撐額看著他,忽然,隻見他站起身,離開了偏閣。
與此同時,今夜一直未曾出現過的春蕎正走進樓遠的院子來。
在她身後跟著兩名黑衣影衛,影衛肩上扛著一隻麻袋。
一隻……會動的麻袋?
秋桐見到春蕎身後那兩名黑衣影衛肩上扛著的麻袋時有些吃驚,春蕎朝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秋桐便會意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順便轉過頭來瞪阿滿一眼,阿滿連忙老實地點點頭,捂了捂自己的嘴,秋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掩閉的屋門由裏打開了,春蕎及影衛忙向站在門後邊的白拂深深躬身,白拂未說話,隻是看了一眼影衛肩上扛著的麻袋,再看一眼春蕎,微微點了點頭,春蕎立刻會意,再次朝白拂躬了躬身。
白拂轉身重新走進了屋裏,卻未關門。
春蕎則是轉過身來,朝兩名影衛擺了擺手,兩名影衛即刻把扛在肩上的麻袋給放了下來,而後退了下去。
阿滿看著那隻正在動彈著的麻袋,很是震驚,是以很是小聲地悄悄問秋桐道:“秋桐姑娘,這是……?”
這麻袋裏裝的是什麼?居然會動?這三更半夜的,兩位姑娘和白拂公子整來這麼一隻會動的麻袋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