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很開心。”冬暖故含笑點點頭,並未轉過頭來看司季夏,司季夏瞧著她笑,便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側臉瞧。
當司季夏看著冬暖故這笑得開心的麵顏看得有些出神時,冬暖故忽然揪著他的右邊衣袖往下拽,拽得他不得不微微傾身,與此同時冬暖故轉過臉昂起頭來在他薄薄涼涼的唇瓣上親了一口。
冬暖故這突然的親昵與熱情讓司季夏怔住了,雙頰難免染上緋雲。
就在這時,隻見冬暖故眸中有狡黠一笑,鬆開了他的衣袖,徑自笑著先往樓閣走了,隻留下司季夏自己怔怔一人。
偏生在這時,樓閣上傳來男子驚詫萬分的聲音,“嘩!五百兩!這大早上的,你臉上就開了兩朵大桃花啊!”
隻見冰刃正雙手扒在樓閣二樓的欄杆上,笑眯眯地看著司季夏。
司季夏這會連耳根也一並紅了,並未理會冰刃,隻提著裝了水的木桶跨開了大步。
冬暖故則是在前邊笑得眼彎如月牙。
冰刃在樓上得瑟著腿,一臉笑眯眯,忽覺身後有人,瞬間便沉了臉,不用轉頭去看也知曉是誰,隻見他一臉煩躁地使勁撓頭,轉身回了屋,從喬小餘身旁經過。
這廂,司季夏也已提了木桶進了他們那屋,倒了床尾銅盆裏的水,再將剛打來的木桶裏幹淨的水倒進銅盆裏,卻是有些抱歉地看向正在收拾床榻的冬暖故,喚她道:“阿暖。”
“嗯?”冬暖故正在擻衾被,隻是應了司季夏一聲,並未轉過頭來瞧他,卻過了少頃還未聽到他說下一句話,這才抬頭來看他,發現他杵在床尾處,一臉的為難與抱歉,冬暖故瞧著不由有些心疼,便放了手裏的衾被,走到他麵前來,抬手搓搓他臉頰,柔聲問道,“怎麼了平安?”
司季夏默了默,隻是微微搖了搖頭,“無事,阿暖先淨把臉。”
冬暖故也點了點頭,垂下了手,當她的手碰到盆中的水時,她便知曉這傻木頭在為何事而緊張為難。
因為這銅盆裏的,是涼水。
她知他必是想給她打來溫水的,隻是他無法做到而已,因為,這不是他們的家。
冬暖故絞了盆中的棉巾,卻未將其覆到自己臉上,而是覆到了司季夏臉上,隻聽司季夏忙道:“阿暖,我洗過了。”
“洗過也可以再洗一次,我幫平安洗。”冬暖故沒有收手,隻是輕柔地為司季夏搓著眼角鼻梁以及耳背,司季夏則定定地立在那兒,微微抿起了唇。
待幫司季夏擦過臉,冬暖故才重新絞了棉巾為自己擦洗臉麵,末了習慣性地去拉司季夏的手,將他拉著往窗邊方向走,在經過桌邊時候,似順手似的拿了張圓凳,放在了窗前,再按著司季夏的肩讓他在窗前坐下,“坐這兒等等我。”
司季夏便聽話地麵對窗外滿池的青碧粉嫩老老實實地坐著,冬暖故取了梳子,走到他身後,先是從後抱抱他,才開始慢慢為他梳發,一下一下,盡是輕柔。
司季夏坐得直直的,似乎不管何時,隻要他坐下,腰杆都是挺得直直的,仿佛這便是他,生於不堪,卻始終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