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太過突然,而對方的身手速度太快,以致白拂斂神欲還擊是已然慢了一步,當他廣袖揚起時隻見一襲紫色的風卷到了他麵前,這速度快得春蕎與秋桐還未瞧得清發生了什麼,便見得白拂又狠狠往後踉蹌了幾步,背部砸靠到一株桃樹上,震落了數瓣粉白的桃花瓣。
這個空檔,春蕎與秋桐瞧見白拂此刻竟是兩頰都紅紅地高腫起,兩邊嘴角都淌著血水,染了三兩滴在他白色的衣襟上,顯得異常清晰。
竟是……又遭了一拳!
春蕎已經驚得睜圓了眼,一時間隻記得緊捏秋桐的手腕卻是忘了將她的手從嘴上別開。
這,這是怎麼回事!?
“咳……”白拂輕咳一聲,然他這一聲咳還未能完完全全地咳出聲,依舊如前一瞬一般還不待他還擊,又是一拳頭招呼到了他臉上,揍得他直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白拂生得白皙,這三拳下來,他鼻雖還未青,臉卻已經腫得老高,可那揍他的人似乎覺得這遠遠還不夠,直緊緊揪了他的衣襟將他甩到地上,依舊在他還手之前先是狠狠在他腰上踹了一腳,緊接著竟是跨坐到他身上緊握雙拳毫不客氣也毫不遲疑地朝他臉上掄,每一拳都用盡全力,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手下留情。
春蕎已經看傻了眼,完全沒有察覺秋桐已經鬆開了她,也正有些傻眼地看著地上的兩人。
不過這一次,秋桐卻是比春蕎率先回過神,將音量壓得低低地對春蕎道:“春蕎,好賴爺才是你我的主子,你可不能向著白拂公子而不向著爺,看爺這些日子被白拂公子揍得多慘,咱們可要給爺一個翻身的機會,不然總是被揍,太慘了。”
此刻跨坐在白拂身上掄緊了雙拳使勁往白拂臉上身上招呼的,不是別人,正是樓遠。
隻見他身上隻鬆鬆地披著一件深紫色的外袍,墨發散亂在肩上背上,不見他尋日裏仿佛事事都不上心的吟吟笑意,不是因為他此刻心中怒意橫生,而是因為——
此刻他整張臉上,圈圈匝匝地纏著米白色的繃帶,除了露出一雙陰雲密布的眼睛與並無多少血色的唇瓣外,他整張臉以及脖子都被繃帶綁纏得嚴嚴實實,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詭異。
可此刻的他,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這張臉,而是隻在意如何將白拂往死裏揍。
然白拂又豈會這般乖乖地躺著讓樓遠揍,在被迫吃了樓遠無數拳後,隻見白拂忽地曲起腿,以膝蓋狠勁打到了樓遠背上,打出了一個空檔,讓他得以站起身。
白拂雖站起身,樓遠的攻擊卻未停,是以,他們便赤手空拳地交上了手,一時間,院中桃花紛紛揚落,一紫一白身影打得有些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