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阿遠小子恢複成正常人樣貌的,是薛妙手,這天下間,除了薛妙手,再無人能有如此本事。
薛妙手……
白拂眼眸突然大睜。
難道是……薛妙手!?
不,不可能。
白拂抬手用力捏住自己顳顬,擰眉閉眼搖了搖頭,推翻了自己這突然閃過腦海間的假想。
就算是薛妙手欲加害於大人,不管是以大人的頭腦還是以大人的身手,都不可能讓薛妙手有此機會。
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拂將自己的顳顬捏得更緊了,仿佛如此就能讓他將頭緒理出個所以然來似的。
而若他的假想是真的話,就隻有一個可能的原因。
那便是——
大人自願服下的“等我”之毒!
菡萏別院,日正上中天。
冬暖故坐在窗戶邊,右手裏拿著一張浸過水的棉帕子,正在幫捧放在腿上的一盆花開妍豔的月季花擦拭著葉子。
她的眼神與動作都很輕柔,仿佛她正照料著的不是一盆花兒,而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她將那些染著些塵灰的花葉都擦淨後,她用指尖輕輕撥了撥一片青綠的花葉,微微一笑,將其放到了窗台上。
當冬暖故將手中的那盆月季花放到窗台上時她倏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將右手上的棉帕一並撂在窗台上,急急朝屋門方向走去。
正將走到樓閣下的司季夏忽然聽到前邊傳來噠噠噠的聲響,是腳步踩到竹梯而發出的聲響,抬眸,一抹再熟悉不過的淺綠色身影正朝他快步而來,腳步帶著些緊張與急切。
“阿暖。”不等冬暖故跑下最後的幾級竹梯,司季夏忙大步走上前去,有些緊張道,“阿暖莫跑,當心摔了。”
“跑兩步就會摔,怕是隻有你才會這般想了。”冬暖故笑著去拿過司季夏手裏的書奩,轉為將自己的手塞進他手心裏。
司季夏沒有拒絕冬暖故為他提書奩,因為他想握著她的手,而若他手上提著書奩的話,便不能好好地將她的柔荑握於手心。
司季夏用自己粗糙的大掌將冬暖故的手攏在手心裏,任由她拉著他往而樓閣二樓走。
他們的隔壁屋,冰刃正抱著他的冰刃劍坐在廊下的地板上,正轉過頭來看著他們。
然,難得的,冰刃這一回沒有取笑司季夏,而是神色認真地看了一眼司季夏的麵色及眼睛,懶懶道:“五百兩媳婦兒,你該好好管管你男人了,瞧瞧他的臉色他的眼眶,是要玩命?”
冰刃說完,扭過了臉,不再看司季夏與冬暖故,兀自抬眸看湛藍的蒼穹去了。
冬暖故的手微微一顫,司季夏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未理會冰刃的話,進了屋。
“傻木頭去歇一歇,我幫你把書奩放好。”冬暖故對司季夏淺淺一笑,說著就要將手從司季夏緊握的手裏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