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遠公子如何知曉我走的是和融雪走的同一條路?”冬暖故將手中的茶盞放回到手邊的茶幾上。
隻見樓遠抬手指指自己的頭頂,一邊笑眯眯道:“暖故姑娘啊,你該是和世子學學輕功才是了,鑽狗洞什麼的,適合那個髒兮兮的小乞丐,可不適合暖故姑娘這麼溫婉美麗的小娘子。”
冬暖故微微一怔,旋即抬手摸向自己的頭頂,再把手從頭頂上拿下來時,隻見指間有一縷蛛網和一根枯黃的草根。
秋桐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怕冬暖故會太過尷尬,忙用手捂住了嘴。
樓遠在笑,冬暖故看著自己手裏的東西,眼角跳了跳,抖了抖手。
“那個洞呢,是年幼時為了方便與白拂打架而刨的,隻是後來我們都長大了,也足以以自己的本事翻過高牆了,卻有些不舍將其堵上,便留著它了,再種些芍藥遮遮醜,就行了。”樓遠說到這兒,笑得兩眼都快眯成了一條縫兒,“倒從未想過如今竟還有人……”
“樓遠你給我閉嘴!”冬暖故擰著眉心瞪著樓遠,忽然一掌拍到茶幾上,震得她放在茶幾上的那隻茶盞跳了跳。
樓遠不驚,反是笑得愈發開心,甚至笑出了聲,“這樣才像是樓某所認識的暖故姑娘,雖然不曾深交,但暖故姑娘給樓某的感覺,可是個有血有肉真性情的好姑娘。”
“我可真沒聽出來你是在誇讚我。”冬暖故白了樓遠一眼,白得樓遠隻是笑意更甚,“暖故姑娘這般不顧麵子也要鑽洞過來找樓某,世子是不知道的吧?”
“他早已不再是羿王府世子,這一點,阿遠公子不是比我還要清楚麼?”冬暖故平了氣,眼神又重新變得沉沉。
“這倒是。”樓遠微微點了點頭,“暖故姑娘方才說了那麼多與暖故姑娘無關的話,現在是否該是說說暖故姑娘為何會來找樓某了?”
“或許樓某應當先這麼問比較妥當,暖故姑娘如何知道樓某就在這相府裏的?”
“阿遠公子心思聰慧,就算沒有我親自為阿遠公子解惑,阿遠公子應當也很輕易地就能想得到答案,既是如此,又何必浪費我的口舌來為阿遠公子解惑。”冬暖故捧起茶盞,晃了晃,又喝了一口。
“暖故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暖故姑娘這是在誇讚樓某聰明麼?樓某可真是高興。”樓遠被冬暖故誇得笑眯眯的,很是滿意的模樣,“還是這樣的暖故姑娘討喜,那——”
“暖故姑娘就說說為何要來找樓某,這個問題,樓某可猜想不出答案了。”誠如樓遠自己嘴上所說,他與冬暖故不曾深交過,他們之間,根本連熟悉都算不上。
可有時候感覺就是這麼奇妙,明明不曾深交,卻是能將對方的心思猜得準確,這樣的人,若是交往,應當不止是朋友,而是知己。
就像他們現下這般,冬暖故雖不問樓遠與白拂與這北霜國的相府之間是何關係,但她心中已將他們之間的關係猜得了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