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雖然也在謀劃著取了國君的命,但要一口氣扳倒太子及羿王爺還有其一幹黨羽的話,遠所能握的成算隻有五成,不過到了最後,贏的人還是五皇子,隻用了短短三個月時間,就肅清了南蜀國內所有******的餘孽,當然了,這若是隻靠五皇子一人怕是不行,還是因為有他好友助他。”
“詭公子名號,天下應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可應當沒有多少人知道,詭公子除了有一手扁鵲再生華佗在世的醫術,還有多少君王都求之不得的謀臣頭腦,遠若非使了些手段將他推入這一場本與他無關的皇權之爭的話,遠怕是永遠也不知道他還有著一顆過人的頭腦,與大人相比的話,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樓遠已經將李悔推進了竹林間,卻不是推上林間那條唯一的小徑,而是隨意劈開一條道,隨意地走在林間。
李悔隻是靜靜地聽他說話,搭放在身前的雙手卻是緊緊握成拳,眸中神色有隱隱的緊張。
他似乎從樓遠著如陳述一件尋常小事般的平靜話語中聯想到了什麼。
而樓遠也隻是說著自己的話,看著前方,聲音悠緩,“天下間沒多少人知道詭公子的真實身份,便是遠知曉時,也驚詫萬分。”
“他就是羿王世子司季夏,不過他寧願以殘疾的司季夏身份見人,也不願以讓人敬畏的詭公子身份見人,遠一直不明白他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一直到了今晨,遠見到暖故姑娘的時候,遠才想明白這個問題。”
“其實,他的想法或許很簡單,不求權力地位,不求金銀錢財,更不會求江湖名聲,他想做的,應當隻是與暖故姑娘好好過日子而已,這個世上的是大多都想往上爬,他們明明能往高處爬,卻偏偏想往低處走,遠之所以到了今日才想得明白這個問題,也是因為遠從高處上下來,如今也隻想往低處走而已。”
他的大仇已得報,他所擁有的權力也曾達到過頂峰,他以為他會重重摔死,卻不想他還撿著一條命繼續活著。
能活著,沒人想死,他也一樣。
而他如今活著,隻想簡簡單單地活著而已,什麼都不想管什麼都不想插手,可大人對他的恩德太大太大,而大人又處在這北霜國的朝堂之中,他既然回來了,就不能什麼都不做。
李悔還是沒有說話,抑或說他說不出話,他想問,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才是好。
他就隻能等,等樓遠接著往下說,讓他能知曉關於那個孩子更多的事情。
“大人覺得暖故姑娘好不好?”樓遠的話跳躍得很快也很大,前一瞬他還是聲音微沉,這一瞬他卻是淺淺笑了起來,不待李悔的答案,他已自問自答道,“遠覺得暖故姑娘是個好姑娘,公子願意為她出生入死,她也願意為了公子赴湯蹈火。”
“遠與他們夫妻相處過一小段時日,平日裏呢,暖故姑娘麵上的神情都是冷冷淡淡像是看什麼都不在意似的,這天下間,唯一能讓她失控,大概也隻有與公子有關的事情了,大人是不知道,有一回公子昏過去了,暖故姑娘急得就差沒哭出來,這可是遠親眼所見的,遠可沒有胡編亂造。”